黑域魔盒的两块大陆,呈现出西大东小的地势板块。
具体形象,大概和“磨铁”的图标有相似的重合。东海只是一个大概的描述,泛指西大陆东部的近海海域,在铁盔人沿袭穆族传统的分类中,东海分为五个海域,分别为北冰琉海、绝望天涧海峡、牧海、黑鹏海和吞鲸南海。
铁盔人最密集的区域起始主要分佈在牧海海滨。
牧海,顾名思义,就是放牧鱼类和海产的牧场,物产丰富,凶兽稀少,拥有强大武装的铁盔人在那里建立了大型的城市“光荣之地”,超过十万以上的人口繁衍生息。除了植能机械外,聪明的帕雷托人还追溯历史,重新启动了不受影响的蒸汽机械,经过数十代、近百代帕雷托智者的改良下,“光荣之地”不但实现了蒸汽朋克中的部分幻想,也成为了东海区域最大的文明基地。
相比牧海,黑鹏海基地就显得单纯许多,这裏仅仅只是个大型的军事基地,除了军人之外,还有一些雇佣兵、职业猎人、材料商贩以及服务业的从业人员。它坐落在一个天然的避风湾中,占地面积并不大,围绕着两艘钢铁舰船的是很多风格怪异的建筑,这些砖石结构的房子外围都附上由绿色的职务,每间隔几十米就有巨大的风车,不知疲惫的转动。
基地的外围是长达五里的八米高石墙,在外围是附庸族兔头人在入海河流的大片的田地里劳作。土地里生长的一种半水生玉米,提供了基地一万多铁盔人和数万附庸族兔头人、海水母、温特鱼人的基本生活保证。
少年维特是黑鹏海基地近衞师团的新兵,他拥有着强健的体魄和刻入灵魂之中的格斗技,结成小辫的头发随意地散乱在头后。站在城门上头,看着远方勤劳的附庸族在忙碌,他有一种高贵的骄傲感,因为自己种族的强大,因为自己的力量。
主人和奴隶,就是这么简单。
一队战士从大门而过,他们拥有矫健的身手、铁矛和完整的盔甲。他们是令人羡慕的猎人,拥有祖上流传下来的装备,驰骋于海滨平原和西面的森林里。而不像他,穿着麻衣兽皮,像个来自乡下的穷小子。
从上古时代留下来的科技装备其实并不多了,大部分装备是经过植能机械的长久保养,一直流传下来的,加上故障、意外损失等等原因,越加珍贵,并不是他这样窝在基地的小子能够用得上的。当然,就威力而言,他负责的这架从飞船上拆下来的机械炮,其实更厉害。
平淡的生活实在很无趣,到了黄昏准备交班的时候,维特看见了天边飞来几道黑影。
他紧张地观望,而旁边几个老兵油子则若无其事地拍着他的肩膀:“是银翼杀手!”
维特松了一口气。银翼杀手是黑鹏海的最高级别的飞行器,属于古科技级别,一般只有出外勤的重将才有资格乘坐。在基地里,银翼杀手仅仅只有二十五架,而出勤的只有两个中队。不知道这几架的主人是首领心腹大将“丛林之虎”特若本,还是二首领的高参“黑蓝狐”达格娜……
一想起黑鹏海基地的第一美女达格娜,想到她强健均匀的肌肉,想到她像火一般美丽的眼睛和规律尖利的口器,维特心中就一阵燥热。
这就是少年维特之烦恼。
银翼杀手更加近了,有高高的灯塔在指引它们降落。然而,正在进入自己幻想世界的维特突然看见了一艘身形修长的三角形飞舰在后面徐徐跟随时,不由吓得猛地一惊。什么时候,帕雷托人的猎兵舰可以飞上了天空?
是哪里来的——牧海还是吞鲸南海域?
黑鹏海基地所有的铁盔人都惊奇中带着些许恐惧的,遥遥望着那艘飞舰。
它巨大的身躯随着银翼杀手,稳稳地落在了基地裏面的停机坪上。舰桥搭地,悬梯上面下来了几个小人,领头的一个,居然还坐在轮椅上。
维特突然想到了一个近日来在基地里流传得十分广泛的传言,说“恐怖船”有了新的主人,而那些人,据说是来自异界、罪恶之王沉眠地的古人。他们掌控了“恐怖船”,并开启了上面尘封多年的武器,拥有了神秘的力量。
望着那些跟破烂的神庙中雕像一般模样的小人,维特心想着这个传言,也许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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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维特被换防到了“佰恩德”首领级蒸汽巨舰中。
“佰恩德”是为了纪念帕雷托先哲而建造的一艘首领级蒸汽船,它来自“光荣之地”的重工业区小夸特造船厂,全长一百二十米,足有4050吨,属于铁皮装甲船,蒸汽动力、有桅,足有五十多门各种口径的火药及蒸汽动力炮舱,目前是第十二首脑的坐驾。
佰恩德巨舰汇合十艘蒸汽巡逻艇,十五架银翼杀手,护送着那艘来自恐怖船的猎兵级战舰,前往黑鹏海外海。
维特发现除了佰恩德上面除了必不可少的船员之外,大部分炮手都是像自己一样的新兵、青瓜蛋子。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的武器长已经频频摇头了。船裏面已经开始执行了禁令,禁止议论头顶上迅速飞行的战舰。船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当然这跟帕雷托人惯有沉默孤独的性格有关,然而,这一次更加严重。
维特发现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开口了。
高强度的战斗一直在延续,大海对于陆地种族来说,比幽暗的森林还要危险。出行不到十个小时,佰恩德就已经遭受了二十次以上的袭击。这些攻击有来自浅海域的黑腹鱼人,也有来自于深水海怪,来自于箭鱼、魔障鸟、迷雾幻蜃、恶魔海蜘蛛……
这些都只是小事,最主要的威胁来源于变化无常的天气,和在黑鹏海域潜伏着的两头伟大生命。当然,富有经验的老船长总有办法找到适合的航线,避开那天空低伏的电磁云,避开凝重的灰尘雨,避开那两头凶残而不讲道理的伟大生命。
维特坐在船舷的侧面炮位上,海上的浪让他有些晕海。他一边紧紧注视着平静的海面,一边偷偷看像天空那尖锐匕首一般的战舰,心中感叹。
它……如果属于我们,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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