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上讶异的神色,刘瑾眼角两行泪滴落了下来。
“老奴犯下了滔天大罪,实在是对不住皇上,还请皇上惩罚老奴!”
朱厚照脸上惊诧之色愈重:“便是谁对不起朕,刘公公自然也是不会的,快先起来把事情说个明白吧!”
这话听在刘瑾耳里,知道朱厚照对自己信任未减,心中自是安定了几分,他颤颤巍巍站起来,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朱厚照说道:“老奴进宫前,原是订了婚的,后来家里实在是穷,只得净了身。也托信让我的未婚妻再嫁了,可那本是个痴傻女子,虽然父母给她重新订了门好亲事,她心里却还一直是挂念着老奴,成亲没几年便郁郁而病。”
“老奴那几年一直为宫里采办物品,她得知后,便用尽身边的体己钱,托人见了老奴一面,那时候她已经是奄奄一息,只想临终前见见老奴而已。老奴实为她这番深情所动。见她的亲生女儿一直也不得父宠,便要来亲自抚养,也算给逝去之人一个交代!”
朱厚照静静的听着,这似乎是一个和他毫不相关的故事,可他了解刘瑾,甚至比刘瑾了解自己还要多,这样的老滑头,又怎么花闲心跟自己讲一个毫不相关的故事呢?
彼刻,只听刘瑾的声音愈加忐忑了起来,“老奴将此女安置在了霸州的祖宅中,托人照料,她也常来京城探望老奴,老奴心中对皇上是是在钦佩的,和她交谈之中便忍不住多说了些皇上的丰功伟绩,谁知这孩子对皇上即是敬仰,又是爱慕,非要老奴将她送到宫里来,做奴做婢伺候皇上!”
“老奴知道她容颜举止都是粗鄙,可又实在是心疼故人骨血,只得找人花大气力改了相貌,又用了些计策,将她送到王知府那里学习礼仪,直到两年后,她多少有了些体面,才敢送到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