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良淑妃方才从屋里一片狼藉中回过神来,倏忽之间,她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心悸不已,当下脑中警铃大作:这不是随蛊发作的征兆么?莫不是朱厚照心里正在剧痛着,可自己明明是主蛊,他当随着自己的疼而痛才对。
良淑妃一时之间疼痛难忍,禁不住叫道:“喜燕,喜燕!”
一向伶俐听话的喜燕却没有进来,进来的却是满面凝重的刘瑾公公。
也不知为何,良淑妃觉得心中阵痛稍减,或者是他不那么痛的缘故了罢。虽然已经是身居高位,但是没有外人的时候,刘良女还是对着刘瑾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喊了好久都没有机会喊出的名字:“义父,您怎么没跟着皇上一起走?喜燕,喜燕你死哪去了,还不给刘总管倒茶!”
“喜燕,被我唤去,跟着云华打探消息去了!”
刘瑾冷冷道:“亏你还知道唤我一声义父!”
“当年你容颜丑陋,我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你改成这般,虽不是天姿国色,却是这天底下最有福气的样貌,你出身低微,举止粗俗,我用尽了心机,才蒙混过了那王知府的眼睛,将你放在他府里养了两年,也算是有了身份。我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栽培你,你如今,竟是要自己毁了自己么?”
刘良女不明所以地望着刘瑾:“义父,您真是什么意思?这宫里的人,肠子都弯弯绕绕,良女怎么都猜不透。但是我确实按照义父吩咐地去做了啊,每日里尽是喝那些苦掉牙的药,这脉象亦是成了怀孕一般,可还有什么不妥么?”
只听刘瑾怒道:“你真是不知深浅,你以为当今天子,如你们族中那些没有见识的青年般,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么?先时我告诉你关于夏珍珠和夏玲珑的秘闻,不过是为了让你认清形势,好让你在宫中过得更好一些,你却利用那皇上对夏玲珑的心思下了蛊,惹得皇上对你,连同对我都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