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碧玺慌不迭地点头,又奉承道:“太后乃是我大明奇女子,那般的谋略,便是说与旁人,他们也是听不懂的。更何况母亲是千叮咛万嘱咐,太后的事情,是家事,更是国事,自是不可随意张扬的。”
这夏碧玺说话极是讨巧,任是换了谁,听了这番又奉又捧的话,满腔的怒气也皆会消散了下去。
彼时彼刻,太后定定看住夏碧玺稍许,她面上的笑容却又是越来越和煦,笑声里几分得意又几分苍凉:“是啊,哀家的手段还多得很呢,你们且都看着吧……”她再撇夏碧玺一眼,伺候太后时间长的奴婢们都知道,那样的眼神里,含着浓重的杀气。
夏碧玺虽未曾留意到这可怕的眼神,却也是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半响过后,又听太后喃喃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宁王和夏玲珑先未有情,我一个密笺也是足够了……”
且说,这宁王向来风流,这几日若是皇上不召见,他便只在那烟花柳巷里穿梭,是以他在京城呆的时间虽然不长,红颜知己却是不少,他相貌英俊,出手又是大方,不少女子豁然倾心,时不时有些胆大的,还会托人送上些随身之物以表心意。
今日宁王从莺声燕语中醉熏熏的回来,见仆人递上一份书信,只当又是哪位红颜的心意,嘴角带着得意的笑意轻轻打开,却是忽然间脸色大变。
干干净净的一张白纸上,一个字也没有。
可宁王盯着这张纸,脸色蜡黄,神情却是万分紧张。
他回到屋里,吩咐仆从们都不得进内,这才取过玉石架上的狼毫笔,在一块墨紫色的沉丝砚中蘸了几滴墨,轻轻涂在信笺上,过了一刻,洁白的纸上竟然显出两个字来:救我。下书小小的“玲珑”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