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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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西利安一时间几乎瘫在那儿,然后他跑了出去,来到大厅里,爬上那宽阔的大楼梯。其它人也跑来了。整所房子都听见了那尖厉的叫声。

他们冲上楼梯,转过一个弯,经过一个壁龛,里面摆放着几座神秘而恐怖的雕像。他们沿着笔直的走廊来到西米恩·李的房间。法尔先生和戴维夫人已经在那儿了,她背靠着墙,而他正转动着门把手。

“门锁上了,”他说,“门是锁着的!”哈里·李挤了过来,抢过门把手又拧又推。“父亲,”他喊道,“父亲,让我们进来。”

他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都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回答,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

大门的门铃响了,可谁也没注意到。斯蒂芬·法尔说:

“我们必须要把门撞开,这是惟一的办法。”

哈里说:“那会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这些门质地都非常坚固。来,艾尔弗雷德。”

他们使劲又拉又拽,最后找来了一条橡木长凳,用它来撞门,门终于被撞开了,门的铰链断开了,靠在门框上摇摇欲坠。有那么一会儿,他们挤作一团,一起向里张望着,他们看见的景象是他们每一个人都终生难忘的……

看得出来,这里显然有过一场可怕的搏斗,笨重的家具都翻倒在地,瓷花瓶的碎片散落了一地,在壁炉前的地毯上,西米恩·李躺在血泊之中……血溅得到处都是,这地方简直就像一个屠宰场。

有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颤音的叹息,两个声音先后响起。

奇怪的是,他们都引用了别人说的话。

戴维·李说:

“天网恢恢……”

莉迪亚声音发颤,几乎低不可闻:

“可是谁想到这老头儿会有这么多血(《麦克白》第五幕第一场,朱生豪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4月版。——译注。)……”

4

萨格登警监已经按了三遍铃了。最后,在绝望中他砰砰砰地砸着门环。

吓坏了的沃尔特终于来开门了。

“噢,”他说,看上去大松了一口气,“我正要给警察局打电话呢。”

“为什么?”萨格登警监严厉地说,“这儿发生什么事了?”

沃尔特悄声说:

“是老李先生,他被人谋杀了。”

警监推开他跑上了楼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到来。当他走进房间的时候,他看见皮拉尔向前弯下腰去,从地板上捡起了什么东西。戴维站在那儿,双手捂着眼睛。他看见别的人挤作一团。艾尔弗雷德·李一个人站在他父亲尸体的旁边,他站得非常近,低头看着,他的脸上毫无表情。

乔治·李正郑重地说着:

“什么也不要动——记住——所有的东西——在警察赶来之前。这是最重要的!”“对不起。”萨格登说。

他向前挤去,轻轻地把女士们推到一边。

艾尔弗雷德认出了他。

“啊,”他说,“是你,萨格登警监,你来得真快。”“是的,李先生。”萨格登警监没有浪费时间去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我父亲,”艾尔弗雷德·李说,“他被杀了——谋杀——”他的话音断了。

马格达伦突然开始歇斯底里地抽泣。

萨格登警监官气十足地举起了一只大手,他非常权威地说:

“除了李先生和——呃——乔治·李先生,其他的人请离开房间,好吗?”

他们慢慢地向门口走去,很尴尬的样子,活像一群绵羊。

萨格登警监突然拦住了皮拉尔。

“对不起,小姐。”他亲切地说,“所有东西都是不能动,不能碰的。”

她瞪着他。斯蒂芬·法尔不耐烦地说:

“当然了,她知道的。”

萨格登警监的态度还是很亲切,他又说:“你刚才从地板上捡起了什么东西?”

皮拉尔睁大了眼睛,她瞪着他,不相信地说:“我捡了吗?”萨格登警监仍然很亲切,只是声音稍稍坚定了一些。“是的,我看见你……”

“噢!”

“所以请把它给我,它现在就在你的手里。”

皮拉尔慢慢地张开她的手,她手里有一小片橡胶和一小块木头做的东西。

萨格登警监把它们拿了过来,装进一个信封然后放进自己胸前的口袋里。他说:“谢谢。”

他转过身去,就在这一刹那,斯蒂芬·法尔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敬意,好像是说他先前小瞧了这位高大英俊的警监。

他们慢慢地走出房间,在他们身后,他们听见警监公事公办地说着:

“那么现在,如果你们愿意……”

5

“没有什么东西比木柴生的火更好了。”约翰逊上校一边往壁炉里添了一根木柴一边说着,接着他把椅子向火苗靠得更近了。“你请自便吧。”他又加了一句。殷勤地让他的客人注意到身边的透明酒柜和苏打水瓶子。

他的客人礼貌地抬起一只手表示不要,他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椅子朝着燃烧着的木柴挪动,虽然他认为这样做不仅挡不住背后呼啸着的冷风,还很有可能会烤着脚尖,就像某些中世纪的酷刑一样。

米德什尔郡的警察局长约翰逊上校,可能认为没有任何东西能胜过壁炉里的火,可赫尔克里·波洛却认为中央取暖设备要胜过它千倍!

“卡特赖特那个案子真是让人吃惊,”主人带着一种怀旧的感慨评论道,“不可思议的人!为人处事都那么有魅力。怎么搞的,当他和你一起来的时候,他让我们对他都俯首贴耳、言听计从。”

他摇摇头。

“我们从没有接触过那样一个案子!”他说,“幸运的是,用尼古丁投毒还是相当罕见的。”

“有时候你会认为所有的投毒案都不是英国式的,”赫尔克里·波洛说,“一种外国的方式!不讨人喜欢!”

“我简直根本没这么想过,”警察局长说,“我们有大量砒霜投毒的案例——很可能比我们怀疑到的还多得多。”“对,很可能。”

“投毒案总是一件让人很尴尬的事情,”约翰逊说,“专家们的证言互相矛盾——而且医生们对他们所说的话通常都非常小心谨慎。这种案子总是很难取得陪审团的支持。如果一个人非得去谋杀的话——当然这是上帝所不允许的,就给我一件直截了当的案子,一件死因清清楚楚的案子。”

波洛点点头。

“枪伤,被刀割断的咽喉,被砸扁了的脑袋?这些就是你偏爱的吗?”

“噢,别管它叫偏爱,我亲爱的伙计。可别有这样的想法,说我喜欢谋杀案!我倒希望再也不要有了。不管怎么说,在你来访期间我们应该是足够安全的。”

波洛谦逊地说:

“我的名声——”

但约翰逊接着说了下去。

“圣诞节的时候,”他说,“和平、友好——都是这一类的事,到处都在互示亲善。”

赫尔克里·波洛靠在他的椅子背上,两手插在一起,若有所思地审视着他的主人。

他喃喃道:“那么,你的意见是,圣诞节的时候不太可能会发生罪恶事件?”“我就是这个意思。”“为什么呢?”

“为什么?”约翰逊稍稍有点儿窘迫。“这个嘛,就像我刚才说的——圣诞节是美酒佳肴以及所有那些美好的东西的时节!”

赫尔克里·波洛喃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