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诲冯道赵凤三人于是过去。
“父皇正在里面诵经,让孤在这等着三位使相,等会父皇诵经,三位使相再进去和陛下一起演练祭天的礼仪。”李从荣笑着说。
“多谢二皇子告知,有劳二皇子特地在此等候。”三人忙拱手道谢。
李从荣虽然性子桀骜,可对三个使相还是客客气气的,直接叫随从端来茶水点心,招待起安重诲冯道赵凤三人。
三人于是就和李从荣一起坐在廊下喝茶歇息,等着皇帝念完经后召见。
恰在此时,身为御史大夫的萧希甫领着两班大臣从外面进来,朝祭台走去。
郊外的行宫当初建时就是为了祭祀的,从正门,到前殿,到祭台正好在一条中轴线上,而安重诲冯道四人正坐在前殿的廊下,所以萧希甫领着两班大臣从大门进到祭坛,正好要从冯道四人面前经过。
安重诲冯道赵凤和李从荣四人正在喝茶,而两列朝臣也只是恰好演练经过,四人自然也没甚在意。
萧希甫自从靠诬陷起家,到投靠皇帝成为爪牙,再到处理朱守殷一案掌握实权,一路爬上御史台御史大夫,成为朝中首屈一指的重臣,如今可谓是风光得意。
而得意之余,萧希甫也渐渐嚣张起来,凡是和他有仇的,他看不顺眼的,都会利用他掌控的御史进行弹劾,而被他弹劾的,轻则降职,重则罢官,更助长了他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
所以当萧希甫领着两班大臣从安重诲冯道四人面前经过,却发现四人看都没看他们,更没有起身时,萧希甫顿时怒了,觉得受到了轻视。
萧希甫当即走到安重诲冯道面前,大声责问:“你们为什么不起身?”
安重诲冯道赵凤李从荣四人正在喝茶聊天,突然被萧希甫冲过来一问,顿时懵了。
起身?
他们为什么要起身?
高阶官员从地阶官员面前过,地阶官员无论干什么,都应该放下手中的活起身,以示尊重,可他们四人是枢密使宰相甚至皇子,哪怕到皇帝面前都是坐着,除了皇帝,谁用他们起身?
四人脸上顿时都有些不悦。
冯道淡淡的说:“萧御史这是说哪里话,本相等在这等候陛下召见,为何要起身。”
萧希甫看冯道丝毫没把他看在眼里,顿时更觉被轻视,直接怒道:“两班大臣从这经过,你们身为使相,难道不该起身吗?”
冯道抬抬眼皮,“什么时候,宰相见两班大臣要起身相迎了?还是本相见你萧御史得起身相迎?”
萧希甫一噎,脸色涨红,宰相乃百官之首,确实见文武百官不用起身。
可冯道淡然的态度深深刺激了萧希甫那颗敏感的心,萧希甫觉得自己从未受过这样的轻视,觉得冯道是故意羞辱他,不由冲冯道发火:“本御史掌管御史台,负责纠察百官,你们使相见两班大臣却不起身,可是轻视朝中文武百官?”
好一顶大帽子,冯道心里嗤笑一下,刚要开口,却不想安重诲直接蹦出来,一把抓住萧希甫的领子,“萧希甫,你刚刚在说什么,你这是想给老子挖坑陷害老子?”
李从荣也跳出来,恶狠狠的说:“姓萧的,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本皇子目中无人么?”
冯道是文官,说话做事讲道理,可安重诲和李从荣一个是武将,一个是皇子,可就没这么讲究,一听萧希甫乱扣帽子,两人当场就发作起来。
萧希甫天天在朝中被人捧着被人敬着被人怕着嚣张惯了,还习惯性的斥责:“两班大臣都是都是朝中重臣,你们却不起身,难道不是轻视么?”
安重诲顿时冷笑,“轻视?”
说着,一拳头掏向了萧希甫的脸。
“老子是枢密使,除了陛下,谁能让老子起身,你姓萧的是什么玩意,居然在这指手画脚,你真当陛下宠你两天,你就有资格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旁边李从荣也一脚踹向萧希甫,“一条狗,也敢在主子面前乱叫,老子是皇子,皇帝是我爹,你算什么东西,敢在管我!”
萧希甫被安重诲一拳掏得踉跄,还没站稳,又被李从荣一脚,身子一歪,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哈哈哈哈……”看到萧希甫狼狈的样子,李从荣顿时大笑。
地上,萧希甫被摔得灰头灰脸,浑身酸疼,可比疼更让他难受的,是在满朝文武面前弄的如此狼狈,如此丢脸。
这些人怎么敢如此嘲笑他,如此瞧不起他,不过是宰相枢密使皇子,武则天时,周兴来俊臣可是连太子都弄死过,区区宰相枢密使皇子又算什么?
萧希甫趴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要让今天嘲笑他看不起他打他的宰相枢密使皇子付出代价!(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