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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二年二月, 斋戒了半个月的李嗣源在宰相冯道、枢密使安重诲和文武百官的陪祭下, 亲自在洛阳郊外举行盛大祭天, 祈求雨停。
或许是李嗣源祭天的诚意比较足,又或者是春雨下了一个月也该停了,祭天后, 雨真的停了。
只是还没等朝廷高兴一下, 就被接下来的事砸懵了。
皇帝病了!
李嗣源因为在祭天时淋了雨,回宫就起了高热!
这一下可吓坏宫里的皇后和王淑妃,皇后连夜把御医都召进了宫, 又把冯道赵凤和安重诲也叫进了宫。
冯道看着皇帝烧的不省人事,吓得又把冯文也提溜进了宫。
在冯文和一群御医忙活了一夜一天后, 第二天晚上,皇帝好歹退了高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偏殿
冯文迷迷糊糊的睁眼, 刚一动身子,身上盖的衣裳就滑到了地上。
冯文打了个哈欠, 弯下腰, 伸手捡起衣裳,放在后面椅背上, 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旁边角落里洗脸。
他已经在偏殿睡了两天椅子了。
其实不止是他,其他御医和宰相枢密使也同样在偏殿将就了两天了, 皇帝的高热一直反反复复, 众人压根没法离开, 所以大家只能在偏殿休息,好在众人来都不是睡觉的,倒也不在意这些。
冯文洗了脸,走出内室,就看到外面几个老御医正在坐在喝茶。
“林老,陛下昨晚上怎么样?”冯文走过去坐下。
昨晚上是林御医带着自己徒弟值了上半夜,正睡眠不足的林御医喝着茶,闻言说道:“晚上子时前陛下又起了次热,用过药又下去了,约莫今早还会起,你们等会再去下个方子。”
冯文点点头,伸手拿过桌子上林御医昨晚开的方子,看了看,心里有数,对旁边方御医说:“那等会咱们过去。”
方御医微点头,“你先吃点东西垫垫,咱们就过去。”
冯文接过茶,拿了两块茶点,塞到嘴里,垫了垫肚子。
因着这次皇帝高热来势汹汹,片刻离不了人,冯文和一众御医也不能成天不眠不休撑着,所以冯文和几个御医就分班,每两人两个时辰,这样既保证了皇帝身边时时有御医,也不会让御医被累得拖垮。
冯文吃完,擦了擦嘴,就和旁边的方御医一起去陛下寝宫。
冯文和方御医到了寝宫,先在外间和值下半夜的两位御医交接,等两位御医走后,才让内侍通传,然后等着召见。
很快,李嗣源身边的大太监孟汉琼从里面走出来,笑着对冯文和方御医说:“小郎君和方老来了,快跟老奴进。”
两人于是跟着孟汉琼进去。
冯文进去之后,才发现他叔父也正在里面,皇帝已经醒了,正倚着枕头,他叔父坐在床边,两人说着话。
冯文和方御医先上前给皇帝见礼,然后冯文对冯道见礼,“叔父!”
冯道点点头,“陛下刚醒,感觉好了些,只是头又有些热,看着像是要起热,你们正好来看看。”
冯文和方御医于是上前把脉。
两人把脉后,互相商讨了一下,又略微改了一下方子,交给内侍,让下去熬药。
冯道看着两人诊完,就关心起皇帝的病情,问冯文,“陛下怎么老是起烧,可有什么妨碍?”
冯文摇摇头,“陛下只是淋雨后得了伤风,伤风的普遍症状就是发热、恶风、自汗、头项强、腰脊痛、脉浮,所以容易反复起高热,不过不用担心,只要控制别烧得太厉害,过几天就能好。”
伤风感冒这种病在后世都得七天,所以冯文和一众御医只能一边给皇帝退烧,一边等着皇帝自己把它抗过去。
冯道听了这才放下心,笑着劝慰李嗣源,“陛下别担心,既然只是普通的伤风,陛下好好休养,想必不用几天就能好起来。”
李嗣源嗡哩嗡气的说:“几个御医也都这么说,朕也知道这病虽然看着急,其实并不严重,只是朕这两日头疼鼻塞,甚是难受。”
冯道忙安慰,“让小文和御医开些药,陛下吃了药好好睡一觉,说不定就舒服了。”
李嗣源拽着冯道的袖子,摇摇头,“一睡下更憋的慌,难受。”
冯道也知道鼻塞睡觉更容易塞得慌,就说:“那臣陪陛下在这说会话解闷。”
李嗣源这才高兴起来,和冯道一起坐在床上说话。
冯文和方御医见状,退到外间等候。
退到外间,不在皇帝跟前,两人就少了些拘束,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让宫女端来茶,随时等着皇帝不舒服进去。
冯文一边喝着茶,一边隔着帘子听着他叔父在和皇帝聊天。
皇帝居然在和他叔父聊二皇子李从荣正妃有身孕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今年能不能抱上大胖孙子。
冯文听得嘴角微抽,原来对于抱孙子这种事,皇帝也会八卦了。
冯文在外间听了一耳朵“肚子尖”“八成是皇孙”“要真是皇孙就是长孙”“不过万一是孙女,头一个孙女,也是金贵”,正听到李嗣源在和他叔父商量,万一生了该取什么名字时,内侍端着汤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