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眼皮,罗丹感到有一束亮光刺来,她始终不敢睁开眼,或者说是光线太强了使她无法睁眼。罗丹不知那是什么,但没多久,亮光消失了,恢复原状。她觉得奇怪,立刻睁开眼。
罗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石棺旁居然站立着一个年轻男人。那人正直勾勾地盯着罗丹,就像参观怪物一样直视着她。
罗丹也被这人看得直发毛,心里疑惑这是什么人,从哪儿来的?
但此人正一步步逼近罗丹。罗丹则呵斥对方“别过来!”她力图用强音止住对方近身。
这男人停住脚步,打量着罗丹,嘴里发出奇奇怪怪的音符,像是在说话。
罗丹一句没听懂,便感觉害怕。她害怕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此人很怪异,不是长相问题,而是穿着打扮,似乎不是现代人着装,很古典又很民族化。
她实在看不出那是什么衣服。那人的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金色的帽身装饰着半立体的彩色花纹;帽子的下边沿有银色的布制围挡,披在男人的肩上,只露出脸部,那块围挡也做工精细,绣着华美而精致的纹饰;衣服是件黄色的长袍,质地像是丝绸,绣有华丽的花纹;腰间束着黑腰带,中间有块青绿色的方玉做配饰;脚下蹬着金边高筒黑靴,配上暗红色底裤,显得贵气十足。
整体装扮很像蒙族的服饰。特别是那顶高耸的帽子,戴在这身材魁伟的男人的头上,更显威武十足。
罗丹见这一身华丽装束的男人一时语塞,她吱唔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是谁?”
男人也回说了几句,但都是叽里咕噜的音符,罗丹硬是没听懂。
罗丹又问了几次,那人还是这样说。这可难坏了罗丹,语言不通如何交流。
在几分钟的接触中,罗丹渐渐感觉这人对自己并没有敌意。男人的眼睛里显现更多的是疑惑。
罗丹试着问男人:“你能说汉语吗?”
男人眼睛向上翻着,好似在思索,随后说道:“汉语?”
罗丹说:“对,说汉语。你会汉语吗?你刚才说的我都听不懂。”
男人似乎有所顿悟,说:“你不会蒙语?你是汉人?”
罗丹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到:“蒙语?我肯定不会,我是汉族人,只说普通话。你明白吗?”
男人眨眨眼,好像明白了,说:“我明白,我只能跟你说汉语。”
罗丹听到这蹩脚的汉话,有种想笑的感觉,但实际上没有笑出来。
“是的,你说汉语我才能懂。”罗丹转而轻松地说。
男人用不太标准的汉语问:“你是谁?”
罗丹却说:“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是谁?怎么来的?”
男人反而疑惑地说:“怎么来的?”他回身看着那口石棺,用手指了指,“我不是从哪来的,我一直就在这儿。”
罗丹听迷糊了,不明白男人的话。她只看到男人一直用手指着石棺。
罗丹继续问:“你一直在哪儿?在那棺材里?”
男人则坦然地说:“对呀,就是这里。”
罗丹听后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她很难相信眼前这怪异男人的话,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是从棺材里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罗丹严肃地说,“我希望你能说实话!”
男人瞪了一眼罗丹:“放肆!你不能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罗丹可不吃这一套,反驳道:“您是谁呀?皇帝还是大仙?说话还要受你限制?”
男人也不示弱:“没人有资格怀疑我,甚至对我有半点的不恭敬。”
罗丹鼻子哼了一声,心想真没见过如此高傲的人。若在平时,罗丹早给他厉害瞧瞧了,可为了套出此人的情况,只得耐住性子与其周旋。
“你刚说的我不得不怀疑。”罗丹解释着,“棺材里怎么会躺着活人?逻辑上说不通,难道你认为这是正常的吗?”
男人语气稍稍缓和说:“你不了解的事情还很多,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说的完全是事实,没有必要去骗人。”
罗丹见这男人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或骗人的,但又太不符合情理,思绪有些焦灼。
罗丹平和地说:“那好,就当你说的是真话。可你为什么躺在棺材里?难道……难道……”她自己没说完就忽然想到,棺材里躺的应该是死尸,而眼前的人穿着明显是古代风格的,莫非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人,而是死去的人多年后复活变成僵尸或是鬼魂?
罗丹顿时紧张起来,不想在影视剧里看到的情景居然变成现实了。她害怕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男人紧紧地盯着罗丹,说:“难道什么?你怎么不说话了?”
罗丹往后退了几步说:“我……你是人还是鬼?”
男人则显出惊讶的表情:“鬼?我是人是鬼,你看不出吗?”
罗丹再次仔细打量这个男人,除了穿着外,没其他异样。看样子不像是鬼,更不是僵尸,俨然是个真真切切的人。
罗丹有些怪自己,觉得头脑变得愚钝,天底下哪有什么鬼怪,那都是人杜撰出来的。如果此人是鬼或僵尸,自己早没命了,还可能安然地在此说话吗?
“我还是不理解你怎么会在棺材里。”罗丹说。
“我说过,你不了解的事有很多,这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男人说。
罗丹又问:“那你总可解释清,为何有人进到这里就变瞎了?”
男人很坦然地说:“这个我也解释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