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薇有些清醒了,认为姜御安很可能是从小缺少母爱,再加上家庭背景特殊,可能他的父亲长期执着于寻宝的事而忽略对他的关爱。他的人生轨迹都是家族的人为他设计好的,从没真正关心过他的内心。一个极度缺乏爱的人,内心是渴望被人关心的。恰好自己的某些行为,让他觉得被人关心是件幸福的事,从而让他对自己有了各种幻想。
罗薇渐渐平复了对姜御安的愤恨,增添了一些同情。其实姜御安并不是坏人,只是生在了太过复杂的家庭里。
罗薇甚至抚摸姜御安的头,就像母亲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充满了怜悯和伤感。
姜御安却提出了一个要求:“我可以真正地拥抱你吗?我好想再感受一次你的温暖。”
这一次,罗薇没有拒绝,而是主动张开双臂抱住姜御安。
姜御安把罗薇搂在怀里,静静地感受她的温暖。他再没有越轨的行为,只是安静地抱着她,感受着温馨。
罗薇松开双臂看着姜御安,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总时不时地撕扯着她。当姜御安面带愁容时,她就感觉是金玮在伤心在难受,所以她没办法不理睬他,没办法真正恨他。姜御安开心时,罗薇才不会觉得沉重。
此时,姜御安平静地说:“薇,其实我一直有幻想,希望有个像你一样的妻子,享受快乐的日子。当初,为了救你,谎说你有了我的孩子。实际上,我真希望这成为事实。那样我就可以与你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这样,我就感到很幸福了。”
罗薇语重心长地说:“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其实你是金玮的朋友,本来我们都是朋友,作为朋友,是希望你幸福的。只是感情的事,勉强不了,我是不会放弃金玮的。只希望,不管这次寻宝能否成功,你日后还是要走自己的路,做回自己,而不是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负担去做不愿做的事。”
罗薇的话已经很明确了,姜御安的梦也彻底击碎了,除了接受还是接受。
两个人谈完话已是半夜。他们各自迷糊睡了一阵便起床准备登机。
姜家的人早已做好出发准备,纷纷离开酒店。
罗薇和姜御安一出房间,就被姜御刚看到。
姜御刚撵上姜御安小声地问:
“昨晚,你和罗薇睡得可好?”
姜御安先是一惊,以为这小子听到了昨晚发生的事,但又一想,不管怎样,死咬住不认就是了。
于是他平静地说:“当然好了,难得二弟你这样关心大哥啊?”
姜御刚则笑嘻嘻地说:“我当然关心哥哥你了,你可是姜家的长子嫡孙,日后的姜家继承人,如此重要,我们弟兄姊妹当然要多关心关心啦。”
姜御安听不得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只冷冷地说:“谢啦!”随后牵着罗薇的手,快步走向机场。
在飞机上,姜御安一如既往地照料罗薇,继续装扮一对恩爱的情侣。
姜家一行人下了飞机又坐了一趟车到了碧水县,再往南一点就是樱甘岭。他们要去的坤山就在樱甘岭一带。碧水县地域广阔,但人口稀少,和海口的繁华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他们一路打听着来到了樱甘岭北端,看到密集的山林,很难找到去坤山的路。这些人犯了愁,自己不认识路,还找不到可问路的人。他们一时间不知如何行动,只好在此等等看,等路过的人经过再问路。
可大中午的,天气又热,几乎没人经过。这一群人有些熬不住了,纷纷议论起来。
姜御安看罗薇热出汗,便拿纸巾要给她擦汗。罗薇本想自己擦,可又想到自己此时的身份,就没阻止姜御安。她反而担心去不了坤山的事。
姜御安则提议要回县城,那里人多些,再好好问问路就知道怎么走了。有的人赞同,有的人就反对,宁愿再等一段时间也不想折返回去,怕耽误更长的时间。
就在僵持之间,从他们来的方向有个老农驾着农用三轮摩托车开过来。这群人立刻眼睛放光,赶忙上前叫停那辆车。叫停好几次,那老农才知道有人叫他,便停下车。
姜御刚上前与老农沟通,说要去坤山。老农一开始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姜御刚说第二次时,老农的眼睛立刻瞪起来,说:
“你们去坤山?”
“是的,麻烦您给指个路,我们这些人都去。”姜御刚说。
老农看了看这群穿着体面的人,皱着眉说:“你们是什么人?去那干嘛?”
姜御刚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
旁边有人不耐烦了,嚷道:“我们就问你路,打听那么多干嘛?直接告诉我们怎么走就得啦!”
老农有些生气,基里哇啦地不知说了些什么,像是用当地方言骂咧着,然后启动机车,准备走人。
众人一看不妙,老农一走就很难再找到人了。
姜御刚忙上前劝阻老农,只解释说:“您别生气,我那兄弟脾气急,没别的意思。我们去坤山有事要办,您给指个路,我们自己过去就行。”
老农看姜御刚还算客气,就说:“你们别去了,没路。”
“您说什么?没路?”姜御刚好似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