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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杂物间,可能是剧院的后台,裙子西装,台灯,电话,架子,油画和其它的一些或旧或破的道具都堆在一起。
江慧琴手上抱着一个鼓鼓的包得很严实的布包。
“慧琴,我真是不明白了,那件婚纱你有哪里不喜欢?我本来是要给你一个惊喜,你真是让人扫兴!”
“我哪里都不喜欢,我们拍的是结婚照,是我要出嫁的照片,穿什么衣服应该由我自己订!”
“就穿你那件红袄子一样的嫁衣吗?让我们的婚礼变得封建愚昧可笑吗?”李明一拔高了声音,“我穿西服你戴凤冠,你不觉得滑稽吗?慧琴,你我都是接受了新式教育的人,你怎么和你群古板的老学究一样?”
“可笑?你觉得可笑?”江慧琴抬头看着他,原本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
她把手中的包袱解开,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嫁衣,把最外面的袄子拿出来,抖开,举着,指着它,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你觉得它可笑?李明一,我绣了4年,这套嫁衣我绣了足足4年!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我没娘,嫂子也亡故了,没人教怎么绣嫁衣,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绣坏了那么多件,只有这一套是好的。”
“你觉得它丑,它可笑,它没有你从巴黎寻的裁缝做的那件婚纱好看是嘛?但这是我自己绣的,女孩子出嫁就是要穿自己绣的嫁衣!我告诉你,别和我说什么封建开放,我读的是女校,我没学你们那些厉害的什么物理化学,我们学的就是相夫教子处理内务,我就是封建,我就是迂腐。”
江慧琴一边抽泣一边把袄子重新叠好放回去,拿起布包,快步像外走去。
“你去找你开放自由的女性拍照片结婚去!今天这照片我不拍了!”
江枫连忙追上去。
“江小姐,考虑好了吗,这照片是不是?”摄影师看江慧琴从楼上下来了,连忙笑着迎上去。
“不拍了,他爱找谁拍找谁拍去。”江慧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径直离开了照相馆。
索性这次江慧琴不是跑着着,不然江枫的屁股又得遭殃。
自己这位太姑奶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大,不过李明一也算是活该。
说自己的未婚妻封建古板可笑,怕是不想要老婆了吧!
走着走着,江慧琴停在了一个馄饨摊子前。
“小碗馄饨,不要葱花。”江慧琴找了张桌子坐下,把布包放在了身边,数出了几枚钱递给摊主。
馄饨摊就支在巷子口,摊主是一个中年男子,背有点驼。摊子只有3张小桌子,坑坑洼洼,桌面油腻不说,边缘处还有不少木刺。
摊主接过前,拿了一块油腻且脏兮兮的抹布在江慧琴前的桌子上随意抹了抹,就把抹布随手扔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也不洗手,从竹篓里抓了一小把早就包好的馄饨扔进沸腾的锅里。
不一会儿,一碗馄饨就出锅了。
滴上两滴香油,其余的什么都没加,摊主把缺了3个口的碗端到江慧琴面前。
馄饨的卖相极差,皮厚,肉少,还没包严实,一碗馄饨散了大半。江慧琴的心思也不在馄饨上,频频回头看,却没看到想看到的人。
铺着青石板砖的街道上来来往往很多人,穿长衫的先生,短衫的苦力,学生打扮的青年,黄包车夫和穿旗袍的漂亮女人。
就是没有李明一。
江慧琴偏着头,直愣愣地看着街道,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默默地流了一会儿泪,江慧琴赌气似地转过头,看着面前都放凉了的馄饨,尝了一个。
眼泪掉得更凶了。
看得江枫都行给她递纸。
哭着哭着,都快急得嘴上长泡的李明一终于找来了。
“慧琴,你怎么跑这儿来吃馄饨了?”李明一一开口,江枫都想捂上他的嘴。
十几岁的少年谈恋爱应该是天赋技能,搁这位大兄弟身上怎么像先天发育不良天赋技能没觉醒。
江慧琴看着他,一脸委屈:“你不是去找你那位自由民主开放的人生伴侣了吗?来找我这种封建迂腐可笑的人做什么?”
“谁说我要去找什么自由民主开放的人了?慧琴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的姑老爷,我求求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