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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凌伟微微愣住,清秀的脸上有一丝讶异:“送、送给我?”
意欢道:“嗯,此前之事一笔勾销,此后有空的话,还请来照顾一下我们的生意。”
毕竟之前讹了人家主仆一次,意欢心里仍然有那么一点点过意不去。
程凌伟:“这……”
意欢将甜甜圈塞入他手中:“就这么定了。”
说罢,便招呼阿苗和林意冉,收摊离开。
程凌伟呆呆地看着手中的食物,摸起来硬中带软,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原本手中没食物还好,这会儿有了食物,便觉得更饿了。
他轻轻打开纸袋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金黄色的圆圈,圆圈被炸得鼓鼓囊囊的,还沾着一层白霜,应该是糖粉无疑了。
程凌伟有些期盼地撕开了纸袋,正准备一口咬下——却突然感受到了一束冰冷的目光。
寒气逼人中,又带着一丝熟悉感……程凌伟讪讪放下手中的甜甜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世子……”
柳何潇负手而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冷冷道:“玉哨找到了?”
程凌伟微怔:“没……”
柳何潇面色愠怒:“那还有闲心在这吃东西!?”
程凌伟连忙摆手:“不、不!世子,这是方才一位姑娘赠的!”
柳何潇双手抱胸,轻哼一声:“还学会招惹姑娘了!?”
程凌伟哭笑不得,解释道:“世子,就是之前那位,差点被您骑马撞到的姑娘!她方才在这里出摊,恰好遇上了,便……便送了我一个甜甜圈。”
柳何潇长眉微蹙:“甜甜圈?”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一双灵动的美目……怎么又是她?
程凌伟见他仍然面色不愉,便递上去:“您看,这便是甜甜圈,真的是那姑娘送的!不是我有意为之!”
柳何潇瞥了一眼——色泽金黄,形状饱满,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香气,一看便不是凡品。
这盛京居然还有他柳何潇没见过的吃食!?
柳何潇顿时感觉自己的权威遭到了挑战。
他沉着脸,一把夺过:“没收了!”
程凌伟一愣 :“哎……这……”
柳何潇瞪他一眼:“找不到玉哨还敢躲在这吃东西,我不罚你就不错了!”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
程凌伟感觉欲哭无泪,却又只得默默跟在后面,继续寻找玉哨。
***
意欢三人回到了店面,她数了数今日战果,颇为满意。
目前做早餐,只是权宜之计,一为了给店铺引流客人,二是为了增加每日流水,让他们不至于坐吃山空。
不过这铺面,确实要修缮起来了。
意欢拿出昨日磨咖啡得来的赏钱,对阿苗道:“你去找个木匠来,我们这几日将一楼和门脸点装一下,择日便正式开业。”
阿苗点点头,便应声去了。
林意冉站在旁边,有些犹豫地看着意欢。
意欢问道:“阿冉,怎么了?”
林意冉低声道:“姐姐……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意欢一愣:“你……想帮忙?”
林意冉抿了抿唇角:“我见姐姐忙这忙那……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好像……一个累赘。”
意欢笑了笑:“你小小年纪,还懂得什么叫‘累赘’?”
林意冉抿嘴不语,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有几分失落。
意欢看着他,顿时觉得这个六岁的孩子,让人有些心疼。
相府一夕之间从云端跌落,他也从金尊玉贵的相府小公子沦为了风餐露宿的孤儿。
意欢将他拉到身前,道:“阿冉不是累赘,是我的弟弟,是我的亲人。”
林意冉垂着眼睛,小声:“可是我很没用……”
意欢温柔一笑:“谁说阿冉没用的?阿冉今天上午还卖了一个甜甜圈呢!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已经很厉害了。”
林意冉听了这话,抬眸:“真的?”
意欢轻抚他的肩膀,道:“真的!阿冉,听到你说这些话,说明你已经意识到了责任和担当,这很好……姐姐相信,我们一起努力,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只有活下去,才有和父亲、哥哥重逢的一日,是不是?”
林意冉听了,眼里陡然泛起了泪花,他强忍了下去,认真道:“嗯!阿冉会帮姐姐一起将店开起来!”
意欢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阿冉真好。”
意欢蹲在他身前,姐弟俩站在这空空如也的铺面之中,却好像已经拥有了美满的未来。
-
“张师傅,这边请……”
阿苗听说,这长明街上,大部分的铺子都是张师傅带人来修缮的,便跑了好几里地,去将张师傅请了过来。
张师傅带着个小徒弟,一脸倨傲地站在门口,也不进来。
阿苗便有些奇怪,道:“张师傅,您不进来看看吗?”
张师傅瞅了瞅这门面,又指了指对面,道:“你说铺子在锦绣酒楼对面,我还以为有多大手笔呢,原来就是个毫无名气的小铺子。”
阿苗心中不悦,道:“张师傅,您这是什么话?”
张师傅趾高气扬:“实话。”
阿苗气急:“你!你太过分了!”
此时,意欢缓缓从二楼下来,轻唤一声:“阿苗,不得无礼。”
她素衣银钗,眉目含星,唇不点而红,盈盈一眼望向他们,令张师傅和他的小徒弟皆是一愣。
“这位是?”张师傅出声问道。
阿苗朗声道:“这是我家小姐,也是铺子的主人。”
张师傅轻笑一下:“原来是个姑娘家。”
意欢笑笑,并不计较这轻蔑的语气,张口便问:“您就是张师傅?”
张师傅面露骄傲:“正是。”
意欢便指了指一楼的凳子,道:“张师傅请坐。”
张师傅便一脸神气地迈着步子进来,一屁股坐了下来。
意欢坐在他对面,又问:“听说,长明街有名的铺面,基本都是您修缮的?”
张师傅道:“不错。”他指了指对面,道:“对面锦绣酒楼,便是我们修缮的,还有西市的珍宝斋、甜水巷的千娇阁……”
意欢不动声色,认真听他吹牛,表情恭敬又崇拜:“噢……原来这么厉害啊……”
张师傅以为唬住了她,又继续道:“你是不知道,就连隔壁县要开酒楼,都驾车来请我们去呢!!”
意欢耐着性子点头。
一刻钟后,张师傅的牛基本吹完了,意欢便微微一笑,站起身道:“多谢张师傅的介绍。”
她转身对阿苗道:“阿苗,送客。”
张师傅一愣,他正值骄傲的顶峰,这落差来得莫名其妙!他站起身气愤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请来,不是为了修缮铺子吗?”
谁知,意欢叹了口气,道:“本该如此,可听了张师傅的介绍之后,我觉得我的要求,您可能达不到,我还是不为难您了。”
张师傅一听,有些傻眼:“什么!?”他急忙问道:“你的要求都还没说,怎么知道我达不到呢!?”
他自诩一代名匠,怎么能被人质疑专业能力!?
意欢欲言又止,便道:“因为我看您刚才介绍的,都是些大铺子,而这些铺子我几乎都去过,修缮虽然完整,但没什么巧思,非常千篇一律,这不是我想要的。”
张师傅面色一变:“什么!?千篇一律?”
意欢幽幽吐出一句:“不错……每个酒楼进去之后,风格都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