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京兆府尹“逃走?”东方泽嗤笑道:“现在金陵城门尽闭,巡防营、京兆府全城搜捕,他们怎么逃?”“现在这样子自然逃不走,可城门不能闭一辈子,一旦久搜无果,城门早晚是要开的,只要他们躲过这段时间,就有机会逃出升天。”被他这么一说,东方泽露出迟疑之色,魏敬成见状,赶紧趁热打铁,“倚翠阁上上下下,王爷您可都仔仔细细搜过了,真要有什么不妥的,早就被发现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分明就是那群刺客布下的圈套,指不定他们这会儿正躲在什么地方偷笑呢。”东方泽毕竟还年轻,见魏敬成说得合情合理,不禁信了他的话,用力一拍桌案,忿然起身,“好一群狡猾的刺客,待本王抓到后,定要将他们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王爷一夜辛劳,想来也累了,下官陪您回府,至于刺客的事情,一有什么发现,下官就立刻派人去禀告王爷,您放心,只要他们还在金陵城中,就一定跑不了!”东方泽犹豫半晌,颔首道:“那好吧。”魏敬成很好的掩饰住眼底那丝细微的喜色,抬手道:“王爷请!”“王爷慢走。”阮娘赔着笑将东方泽送出去,总算是把这尊瘟神送走了。眼瞅着东方泽就要踏出这厅堂,一个幽冷的声音忽地从外面传了进来,“魏大人什么时候与倚翠阁走得这么近了?”魏敬成脸色一变,下一刻,一个发束紫金冠,蓄着八字须的长脸男子缓步踱了进来。一见来者,魏敬成连忙躬身行礼,“下官见过信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在阻止了欲要说话的东方泽后,来者淡然道:“魏大人尚未回答本王的话。”此人正是先帝皇子之中,年纪最长的一个,信王东方汌。魏敬成暗自叫苦,这位信王可没一根筋的穆王那么好糊弄,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就这个时候过来。不管他怎么不愿意,人都已经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应付,“王爷说笑了,下官就是刚刚听底下人来禀,说倚翠阁……”他话还没说来,信王身边的长史已是将躲在人后的一名龟奴拉了出来,一脸嘲讽地道:“什么时候这龟奴成了魏大人的人?”魏敬成脸颊一搐,“这话从何说起?”“我亲眼看到他跑进京兆府的后门,紧接着魏大人您就带着人来倚翠阁了,他可不就是魏大人说的那个报信人吗?”东方泽心头火起,指了一脸尴尬的魏敬成道:“好你个魏敬成,竟然敢骗本王?你可真是胆大包天!”魏敬成硬着头皮道:“长史一定是看错了。”既然已经撒了谎,就只能继续撒下去,绝不成承认。那龟奴倒也机灵,张口道:“小人今日一直在楼里面待着,一步也未离开过。”东方汌抬手制止想要说话的东方泽,淡淡道:“既是这样,为何一来就百般哄劝穆王离开?”魏敬成一脸肃然地道:“下官与睿王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心中所想,绝无哄劝之说。”东方汌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如此说来,倒是本王错怪魏大人了。”不等后者言语,他又道:“此处没事了,魏大人请回吧。”魏敬成没想开他没说几句就让自己走,踌躇道:“可这……”“魏大人好生去搜查刺客,倚翠阁的事情,自有本王与穆王处理,不劳魏大人放心。”“是。”见东方汌态度坚决,魏敬成只得不顾阮娘拼命使来的眼色,拱手告退,在将要踏出门槛之时,身后再度传来东方汌的声音,“十年寒窗苦读不易,魏大人要时刻记着自己是金陵城的父母官才好。”魏敬成身子僵硬地停在了那里,好半天才半侧了身子,木然拱手,“多谢信王教诲。”望着魏敬成离去的身影,阮娘百般不愿,又不能开口求他留下,只能暗自发急,其实她心里明白,就算自己开口,有这么两尊大神压着,魏敬成也是万万不敢留下的。在京兆府的人都退去后,东方汌走到椅中坐下,漠然道:“该说的,穆王想必都与你们说过了,不说出实情,倚翠阁不得开张,里面的人也一个都不许出去。”“王爷……”不等阮娘求情,东方汌已是道:“没什么用的话,就不必说了。”连阮娘讪讪的闭了嘴,这下子就连她也看出来这位信王尽管话不多,却比穆王要难对付多了,也不知倚翠楼的秘密,能否保住。在阮娘惴惴不安之时,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影悄无声息的离开,一路来到相隔了数条街道的楼里,在走到二楼尽头的一间小屋后,他推门走了进来,朝正在低头看一份份纸张的女子道:“主人,倚翠阁出事了。”女子陡然一惊,抬头露出明丽的五官,“怎么一回事?”如果怀恩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名女子就是经常跟在东方洄身边的绿衣。来人将他所看到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随即道:“两位王爷,一位京兆府尹都先后去了倚翠阁,必是出了大事。”绿衣今日出宫整理底下人收集到了情报,不曾想恰好遇到这桩事,凝声道:“倚翠阁这两日做了什么?”“与平常一样,并无异常,小人实在想不通,信王他们为何会突然去倚翠阁。”静默片刻,绿衣道:“你立刻去一趟京兆衙门见魏敬成,问清楚里面所发生的事情,仔细行踪,不要惊动了别人。”“是。”随着这声答应,他转身离去,留下绿衣一人在屋中出神,这两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出,总觉得背后似有什么阴谋,可具体的她又说不出来。“梆梆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在街上传来打更声时,之前离去的那人也回来了,在听完他的话后,绿衣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你说那些刺客动手之前都提过倚翠阁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