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雪夜(1 / 1)

盛世帝王妃 解语 1046 字 2022-12-29

第四百二十六章雪夜胭脂犹豫片刻,终是伸出了手,随张廷霄一道登上马车,往大皇子府邸的方向驶去,大雪依旧,红灯依旧,只是少了一个人。到了府中,张廷霄命侍从又是将炭盆端到胭脂身边,又是让人烧姜茶,在盯着胭脂将一大碗姜茶都喝下后,关切地道:“可有暖和些了?”“好多了,多谢大殿下。”胭脂随口应了一句,神色急切地道:“大殿下现在可以告诉奴婢了吗?”“当然。”张廷霄往炭盆里扔了几块银炭,望着渐渐被染红的银炭,他道:“只是在此之前,你得告诉我,究竟为什么老四生那么大的气?否则这不知对错的,我也不好插手。”胭脂捧着暖手炉的手一颤,眼底恨得仿佛要沁出血来,“我只能告诉大殿下,所有一切皆是因慕千雪这个妖女而起。”张廷霄负手走了几步,停在胭脂身前,拧眉道:“慕千雪就住在老四府里头,说句实话,就算你回去了,也不会好,还是……算了吧。”一听这话,胭脂神色激动地道:“就是因为她在,所以我才要回去!”张廷霄疑惑地道:“这话怎么说?”胭脂没有回答他的话,起身冷冷道:“如果大殿下不肯帮这个忙,奴婢就在此叨扰了,告退。”张廷霄拉住她,有些哭笑不得地道:“看不出你这丫头脾气还挺大的嘛,一言不合就嚷嚷着要走,坐下!”在强行将胭脂按回椅中后,他道:“我没说不帮忙,只是不想你去受这个委屈,你说这天下这么大,哪里容不下你,再不然,我这府里也行,不说荣华富贵,至少衣食无忧。”胭脂冷冷道:“可我想回的,只有四殿下府。”张廷霄注目片刻,哂然道:“罢了罢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既然你这么坚持,明儿个我带你去见老四,你放心,我一定说服他。”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老四也是,明明北周那次眼见着就要赢了,他偏又横生枝节,还将慕千雪带回东凌,弄得父皇龙颜大怒,真是……唉。”胭脂静静听着,仿佛这些事情与她毫无关系,然而那双拧得发白的双手泄露了她此刻真正的心情。张廷霄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收在眼底,火上浇油地道:“我真怕有一天,老四会被这个女人害死。”胭脂睨了他一眼,神色木然地道:“那不是正合了大殿下您的心意吗?”张廷霄涩然一笑,“不错,我与老四这些年为了储君之位,没少争,但自家兄弟无论怎么争抢都有一个分寸在,可慕千雪不一样。东方溯被我们害得生死难料,北周江山险些毁于一旦,甚至连她自己也是国师布置多年的一枚棋子,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就此罢休,而老四……毫无疑问就是她第一个发泄的对象。”胭脂眸光倏地一冷,“只要我在一日,就绝不会让她伤害殿下半分。”有细微的声响自两个攥得发白地拳头中传出。“只可惜老四着了她的魔,分不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我怕你一片苦心,最后会付诸流水。”张廷霄感慨之时,有小厮走了进来,“殿下,客房安排好了,膳食也送过去了,依着您的吩咐,四荤四素外加两样点心。”“好。”张廷霄点点头,温和地道:“你跪了一日,又滴水未进,想必饿坏了,赶紧去吃点东西,早些歇息,明儿个一下早朝,我就带你去见老四,另外……我也有一样东西要送你。”“送我?”胭脂满面诧异地指着自己,“是什么?”“明日就知道了,天机不可泄露。”张廷霄神秘的笑着,见他不肯说,胭脂也不勉强,起身福一福,离开了屋子。在她走后,张廷霄敛了笑意,回身坐下,淡然道:“都打听清楚了吗?”小厮恭敬地道:“打听清楚了,胭脂回襄月城后,一直住在城西一家客栈里,寸步未出,直至昨日……”张廷霄眼皮一动,“昨日怎么了?”小厮看了他一身,低低道:“昨日胭脂去见了千代家的小姐,但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张廷霄低头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片刻,他微微一笑,“我明白了。”小厮好奇地眨了眨眼,“殿下明白了什么?”张廷霄端过新换上的茶水,他的声音在徐徐升起的茶雾中有些不真切,“记着,不论任何时候,都不要小觑了女人,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胭脂来到厢房,一进去便有热气扑面而来,恍若置身春日里,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皆用银罩子覆着,以免凉了。看到她进来,侍女连忙打开银罩子,露出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连点心在内,共是十道。“奴婢服侍姑娘用膳。”面对侍女递来的筷子,胭脂冷声道:“我自己吃就行,你下去吧。”侍女倒也没勉强,欠一欠身道:“奴婢在外面候着,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叫奴婢。”在她出去后,胭脂缓缓松开握了一路的双手,两边掌心各自静静躺着数枚半寸长的透明指甲,皆是她刚才生生拗断的。胭脂走到长窗前,用力推开,原本无处可入的冷风顿时寻到了机会,夹杂着雪花呼啸而入,迅速吞噬着屋中的暖意,炭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她神色如冰封的湖面,遥遥望着四王府的方向,森森一笑,“慕千雪,你等着,我一定……一定会杀了你!”“阿欠!”在离着十数里远的地方,慕千雪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侍女看到她这个样子,连忙道:“姑娘可是冷了,要不要再加盆炭?”慕千雪摇头道:“我没事,就是刚才鼻子有些不舒服。”侍女放下心来,端过一旁的安胎药试了试道:“不怎么烫了,姑娘快喝吧,也好早些歇息。”“嗯。”慕千雪接在手里,皱眉一口接一口喝着浓稠苦涩的药汁,喝过后,她望着正在铺床的侍女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侍女铺平了云丝锦衾,笑道:“奴婢叫云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