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予恒的感激慕千雪睨着他,似笑非笑地道:“听七爷这话,似乎妾身是一个很大的负担?既然如此,不如妾身明日就回金陵?”东方溯故作惶恐地拱手作揖,“夫人想到哪里去了,我岂敢有这样的念头。”说着,他又道:“能够做夫人的护花使者,实乃三生有幸,为夫往后定当尽心竭力,万万不敢怠慢夫人。”慕千雪忍俊不禁,笑着摇头,“七爷从哪里学来这些油嘴滑舌的话?”东方溯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道:“此乃为夫肺腑之言,夫人实在冤煞为夫了。”倾心扑到东方溯怀里,笑扯着他的脸颊,“爹爹,你好好玩啊,再说几句我听听,快说!”被她这么一闹,东方溯不禁笑了出来,抱住倾心小小的身子道:“你这小妮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拿爹爹来取笑,看爹爹怎么罚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挠倾心的痒痒,把倾心逗得咯咯笑,像条小虫子一样在东方溯怀里扭来扭去,“娘救……救我,爹……咯咯,爹爹欺负……人,咯咯!”慕千雪抿嘴笑道:“好了,七爷都多大了,还跟小孩子闹,瞧瞧,予恒和予瑾都在笑您呢。”一听这话,予恒二人赶紧憋住笑,但笑意还是不停透出来,尤其是予瑾,憋得脸通红。东方溯停下手,笑斥着倾心,“看在你娘的份上,这次饶过你,下次再敢拿爹爹来取笑,绝不轻饶。”倾心从他怀里爬落,皱着小鼻子道:“哼,爹爹欺负人,不理您了!”慕千雪替她整理弄乱的头发,轻声道:“不许这样跟你爹爹说话。”倾心嘟着小嘴,不乐意地道:“娘偏心,总帮着爹爹。”予瑾戏谑地道:“来来来,三哥帮你!”“才不要!”倾心朝他扮了个鬼脸,依偎在慕千雪身边玩着垂在腰间的五彩丝绦,她安静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尊瓷娃娃,玉雪可爱。予恒默默看着这一切,半晌,他突然起身朝东方溯和慕千雪长揖一礼,“多谢父亲,多谢姨娘。”东方溯二人面面相觑,疑惑地道:“好端端地谢什么?”予恒声音沙哑地道:“谢父亲对儿子谆谆教诲,谢姨娘不计赵氏犯下的错;予恒……一定会铭记于心,不敢有忘。”慕千雪摇头道:“傻孩子,赵氏是赵氏,你是你,怎可混为一谈。”“话虽如此,但我毕竟是她所生,我……”予恒哽咽着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这个时候,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正是东方溯,“知道感恩,比什么都重要,也总算这些年没有白读书。”“父亲……”予恒眼圈微红地看着东方溯。东方溯笑一笑,温言道:“为父知道你想说什么,多用些心,以后大周的担子,还要你帮着予怀来挑起。还有母后,她才是最心疼你的人。”予恒拼命忍住眼泪,用力点头,“儿子知道,儿子……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说话间,小二端着煮好的面条上来,一人一碗摆好后笑呵呵地道:“面好了,几位客倌赶紧趁热尝尝。”予恒怕被他看到眼眶里的泪水,赶紧拿起筷子,低头吃面,他是幸运的,虽然没有生母,却有慕千雪、沈惜君的爱护,东方溯也没有因为赵平清的事情,弃他不顾。予瑾吃了几口,惊喜地道:“嗯,这面真鲜,好吃!”“好吃吧。”小二得意地道:“不是吹牛,这汤底都是用新鲜海鲜熬出来的,亏得今天正月十五,来吃的人不多,否则汤底早就用光了。喏,这虾,这扇贝放进锅里的时候,可都是活的,从来不用死的东西。”“嗯嗯,好吃!”予瑾大口大口的扒着,看得慕千雪好笑不已,“吃慢些,别噎着了。”予瑾含糊地道:“姨娘,真得很好吃,比宫里头的还要好吃。”“宫里头?”小二既惊讶又兴奋,“小公子您……您吃过宫里的御膳?”予瑾身子一僵,暗悔自己一时口快,忘了还有外人在这里,赶紧想办法把话给圆回来,“我怎么可能吃过宫里的御善,我刚才……刚才是在说家乡的一间小馆子,那个掌柜姓恭,馆子又在胡同里头,所以我们都管那间馆子叫恭里头。”小二不疑有它,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小公子进过宫呢。”“呵呵。”予瑾一边赔笑一边暗自舒了口气,好险,差点就露馅了。听着他的胡诌,予恒暗自一笑,道:“这面汤确实鲜美,就是略微有些淡,盐放少了。”倾心连连点头,“是呢,再加些盐就好了。”听到这话,小二露出一副肉痛的模样,咬牙道:“几位稍等,小的去拿些盐来。”予瑾看着他的背影,笑道:“这个小二倒是有趣,不过是问他要些盐,像是要割他肉一样,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慕千雪若有所思地看着碗中乳白色的面汤,她这碗也是一样的味淡,令鲜味大打折扣。能够做出这个面汤的厨子,不可能没发现这个问题,但依旧选择这么做,恐怕……见慕千雪面色不大好看,东方溯疑惑地道:“怎么了?”慕千雪摇头道:“没什么,希望是妾身多疑了。”东方溯看看她,又看看面汤,隐约明白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小二捧着一小勺盐进来,一只手还拉在底下,唯恐洒了。予瑾催促道:“快,快点倒进去。”“小公子别急。”小二不急不徐地将这一小勺盐,均匀洒在五个人的面汤里,当中有一小搓盐不小心洒在了桌上,小二一点一点地把盐捻了起来,看得予瑾目瞪口呆。见小二准备走,予瑾赶紧拉住他,“盐呢?”“盐不给您几位都洒上了吗?”予瑾不以为然地道:“就那么一些盐有什么用,去多拿一些来。”说着,他有些不高兴地道:“你也是有趣,不就问你要一点点盐嘛,那么小气做什么。”小二苦笑道:“小公子误会了,不是小的小气,实在……”慕千雪倏然接过话,“盐价很贵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