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榻中一只雕花檀木案几,上头放着粉红细颈的花斛,花斛里面只有一支含苞待放的芙蕖,散发着淡淡清香。
柳清萏喝了一口碧蔓呈上的荷叶茶,就直嚷嚷着苦,然后再不乐意喝了。沈天玑便唤碧蔓给她换了一杯三清茶。
“早晓得你不爱这味道,偏是你看见我们喝,也非要来尝尝。”沈天媱笑道,“白白浪费了一杯好茶。”
“媱姐姐说的是,”女子还在因荷叶茶的怪味儿兀自皱眉,“我是学不来你们这些‘高雅风流’,还是乖乖喝我的凉茶吧。”她灌下一大口茶,一脸满足,又眉飞色舞道:“妍儿可算是错过了京里一场热闹,那会子军队进城时是何等盛景!我瞧着整座京城的大大小小都出城迎接了吧,把个偌大的端门大街堵得水泄不通,啧啧!”
一旁的碧蔓听到了,免不了又多打听了几句,聊以慰藉遗憾。
沈天玑却在想着另外一桩事,担忧问道:“你父亲是镇西大将军,照理来说你轻易不得离开京城的。这回回姑苏,可是得了圣旨恩准了?”
闻言,柳清萏却沉默了一会儿,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见沈天玑神色焦急,这才神秘兮兮地吩咐碧蔓关上房门,守在外头。
“哎,这事儿我只悄悄告诉你俩,可不许跟别人泄露了!不然我小命休矣!”柳清萏压低声音,凑过去对二人道。
两人都露出一副惊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