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急,连称呼都变了。沈天玑心头抖震,可微一细忖,神色又逐渐镇定起来,“姑苏虽也在运河沿岸,但是四周多有重山叠峦,不会那样容易被淹了。再者,四叔一向十分重视预防洪涝,年年都有巩固运河堤坝,定不会有事。”
听她这样说,碧蔓才安定下来,拍了拍胸口道,“没事就好!”
沈天玑皱了皱眉,“可还有别的消息?”大昭疆域辽阔,若只是寻常洪灾,即便是面积大些,朝中也该遮掩着些以免动摇民心才是。皇上却夜半召重臣议事,这样急切,定是还有别的缘故。
碧蔓露出几分恐惧的神情,道:“奴婢还听说,几个灾情严重些的州县有暴民作乱,江州知州大人都被活活砍死了。有几个带头的竟然编了首反动歌谣唱着,大意是说……皇上只顾着拓展边陲,却不顾国中诸路百姓死活。”
沈天玑神色一凝。
“据说是那江州知州在洪水发生后一直与百姓同进退,还把自己府中仅有的几担囤粮布施给百姓,但是暴民作乱时,第一个就把他做了祭旗,真是可怜。”碧蔓续道,“奴婢觉得这些暴民简直是不自量力,只要皇上派出几万精兵,定能剿灭的,看他们还能如此嚣张。”
沈天玑心头惶惶一片,如何都安定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