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家,亲情自古寒凉,只是在此宫灯通明的怡阳殿中,大家都表现得其乐融融,和谐无比。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不去较真。
纳兰徵是一惯的不假辞色,容色冷肃,可与其神情截然相反的,是案几下霸道甚至带着几分无赖的手劲儿,时不时捏几下她的手,她怎么避也避不开。流水宴席一一摆上,沈天玑只能用一只手吃,面上还要装出十足的庄重典雅,委实不容易。他对摆在眼前的珍馐佳酿一份兴趣也无,偶尔还好心地给她夹了菜,引得座下诸多人暗暗侧目。
都说当今皇后盛宠,果不其然。
轻歌曼舞,觥筹交错中,殿外忽然响起一阵铮铮琴声,如空山幽谷中流水淙淙,让人心头莫名清爽明快,竟将殿内的司乐房的乐曲都掩盖了去。
“咦,这是哪里来的琴声?”裕郡王好奇道。
“这琴声婉转起伏,如鸣佩环,当真不可多得。”又有另一王爷赞道。
台上舞乐之声不由得停了下来,场中逐渐寂静,唯有那袅袅琴声,愈发清晰。
枫木焦尾的音色本就不凡,再加上弹琴者出神入化的技艺,一首悠扬曲谱被演绎得淋漓尽致。殿中人都是颇通音律的,不由目露惊叹。
沈天玑感到握住她手的大掌微微放松了些,她趁他不备,猛的将手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