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瞒着她,甚至把祖父给她的信拿走了,叫她怎么信他?
现在于她来说,不是该谈论要不要信他的时候,还是尽量保住沈府,让它不要重蹈前世的旧路!
“给我起来。”他道。
这声音极冷,带着几分厉色,不若寻常他对她的春风暖意。她心头一颤,却硬着头皮不起来。
“皇上……”她双目盈盈道,“沈府欠您的,妍儿愿意替我家人来还。就是为皇上做牛做马都可以!”
做牛做马?他听这话,心中冷笑连连。他要她做牛做马做什么?!
“瑱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想必皇上也是了解的,他那样的性子,又怎会对皇上造成什么威胁?如今他也要离开京城了,皇上大可放心。”她还继续说着,“皇上是圣主贤君,妍儿所说这些想必皇上也是心知肚明。过去妍儿对皇上多有不敬,以后再不会了!日后妍儿必定倾心竭力伺候皇上,不敢有一丝懈怠,只求皇上不要治沈府的罪!”
沈老夫人走得一步好棋。眼前这个女孩儿,他对她这样好,可她却分毫不信他,只凭自己的猜测就给他定罪。
或许谈不上失望,可却心凉。仿佛凿了一个窟窿,透着凉风。
她见他良久不语,微微抬眼看他,但见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俊颜隐在阴影中,眉目间有难掩的伤痛。
“我只给你解释一遍,你可听清楚了。”他声音寒凉,“若我真想让沈天瑱死,他就不可能活到今日,给了他机会在你面前演今日这出戏。若我真想治你父兄的罪,被弹劾的就不是一个不痛不痒的沈天瑜,而是你位极宰相的父亲。”拿其要害,一击必中,这才是他的风格。
沈天玑一愣。
“如今可愿意起身了?”
“皇上……”她听出他的意思,可又不敢相信,忽然又道,“那我祖父的死呢?还有那封信,为什么不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