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的侍卫和内侍们见是久不露面的安亲王世子,都行礼一拜。
“你来做什么?”看见他,本就脸色不好的安亲王愈发皱眉。
纳兰崇急忙问道:“父王果真要把此事禀明皇上?”
“是又如何?”安亲王道,“你久不上朝办差,今日倒是跑得勤快。”
纳兰崇也顾不得父亲的讽意,“此事尚不明朗,单凭几个地方小官署名的一封不清不楚的信,真假难明。若是此事不实,父王岂不是陷皇上于不义?”
今日安亲王收到一封来自运河沿岸诸路数州县的地方官联名信,状告昭文帝年间修筑堤坝时有人贪赃枉法,暗中唆使工匠偷工减料,导致堤坝如同烂泥一般不堪一击,才造成这年的江南惨境,信中明里暗里都直指当时督建修堤一事的几名官员之一,正是已殁敬国公沈远鲲。
此信幸好是送到了安亲王府,若是直接呈到朝上,只怕朝中早就风云四起。
安亲王眯眼瞧了瞧一脸焦急的儿子,默了半晌,道:“事关沈府,与你何干?此事本王自有打算,你且回去吧。”
纳兰崇一顿,“儿也在此候着。听说皇上抱恙,儿子想探视皇上。”
安亲王瞥他道,“你若是进了宫见了皇上,可就再不能装病了。”
“儿子知道。”
安亲王捋了胡须切了一声,“知道就好。就怕你转身就忘了。”
勤政殿中浮沉安睡,她醒来时他已经醒了多时。殿外一缕耀目金霞,让她分不清是梦是醒。
纳兰徵并未起身,只是半靠在榻边看书。感到身前女子微动,他低头瞧见她迷瞪瞪的双目,唇角勾笑。“真是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