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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僵坐在原地,捧着茶盏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青筋鼓起,一片青白。
她抿紧了唇瓣,哑声道:“制药方面本宫又不明白,就不去捣乱了……本宫只是替陛下试药,可没有说还要做别的。”
她能一大早赶过来耀武扬威,除了因为皇帝暗中的催促之外,未尝不是因为知晓凤青梧和卫清箩才刚刚布置好药房,根本没时间研制药方。
既然没有药方,自然用不着她试药。
皇后现在倒也无师自通了自我安慰,只要还轮不到她被折腾,她就能继续硬气下去。
“到底是本王妃为皇兄治病,还是皇嫂为皇兄治病?”
凤青梧似笑非笑地抬眼看过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清凌凌的,仿佛能够直接看穿她的心底。
她淡淡地道:“皇兄金口玉言说了,该怎么治病,怎么下药方,全都以本王妃为主导。本王妃要怎么做,皇嫂只管配合就是。”
高傲地抬起头,她故意用那种轻蔑不屑的眼神看着皇后,嗤笑道:“皇嫂既然对于行医治病一窍不通,就不要多加干涉了。”
皇后被气得胸口起伏,脸色发黑,咬牙道:“你……”
食指都在颤抖,“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
她贵为皇后,在闺阁中的时候也是身份尊贵,接触最多的也不过是琴棋书画和刺绣,当然不可能会行医治病。
如今被凤青梧堵得话都说不出来,她的脸色难看至极。
好一会儿才沉声道:“陛下是一国之主,身体岂能疏忽?本宫心系陛下,当然是要全程关注。陛下给恭亲王妃这样的权力,可不是让你滥用职权,公报私仇的!”
“本王妃邀请皇后娘娘去药房,现在就开始想办法诊治陛下的心疾,怎么就成了公报私仇?”
凤青梧轻笑一声,眸光晶亮得看过来,一点也不心虚地道:“皇嫂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本王妃真是承担不起。”
“事关陛下,皇后娘娘这么说,总要拿出些证据来。”
卫清箩站在她的身侧,也捏着帕子,轻声细语地道:“恭亲王妃为了陛下的身体殚精竭虑,不仅没能得到嘉奖,反倒被皇后娘娘这样怀疑忌惮,未免太让人心寒。”
语调温温柔柔,犹如春日的一场细雨,柔情似水。
充分演绎了什么叫做如水一般的女子。
然而却听得皇后牙根痒痒,恨不能直接将手上的茶盏丢到她的脸上。
“本宫不是那个意思。”
在两人的威逼下,皇后却也只得低头服软。
不软不硬地道:“本宫也不过是关心陛下,才一时紧张。哪儿料到恭亲王妃竟然连问都不让人问一句?”
倒像是指责凤青梧独断专行了。
以她对皇帝的了解,皇帝那个多疑的性子,就算是将治病的事情交到了凤青梧的手上,也绝不可能真的完全放心任由她施为。
她的身边,一定又皇帝安排的人,只是不知道在明在暗。
皇后自然不敢露出丝毫破绽,生怕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惹得皇帝不悦。
只是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叫她忍气吞声难免太过难为她。
暗地里给凤青梧埋了钉子,试图叫皇帝对她生出点怀疑。
“本王妃的性格向来就是这样,如果皇后娘娘不愿意相信,不如去说服皇兄换个人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