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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安府几乎忙碌到天亮,才将一切处理好。
大火后的安府看起来十分破败,原本精致漂亮的院落四处被熏黑,几乎看不出来之前是什么样子了。
天才蒙蒙亮。
颠簸的马车上,羽肆摘下银色的面具,露出张清丽的脸来。
坐在她对面的羽九踌躇片刻,才开口道:“羽伍被他们带走了,要去救么。”
羽肆眼底带着血丝,唇色苍白。
迷惑了司君冥等人之后,他们两个便没再多停留,连夜离开了安府。
羽肆肩膀上的断剑还未取出,沾着斑驳又可怖的血迹。
因为常年不怎么见阳光的皮肤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这会儿更是如纸一般的惨白。
“救?”她似乎是想笑,但麻木的脸上此刻却没办法做到。
只能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表情来。
“不救吗?”羽九脸色同样不好看。
虽然并没有受什么伤,但这次失败的原因,他很清楚。
有很大一部分可以怪到自己的头上。
“你这样子能救?还是我这样子能救?”羽肆的语气里是毫不遮掩的嘲讽。
事情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们还能指望什么?
救人不过是天方夜谭的想法罢了。
说着,目光落在自己手边的面具上。
溅在上面的血迹,提醒着自己如今是怎么样的一副状态。
能捡回一条命都足够惊险,还怎么去想其他的?
拖着这样的身体去救人,只怕人救不出来,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不可能冒这个险。
“那羽伍怎么办?”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但羽九面对这种情况难免还是有点着急。
“怎么办?若不是你们两个废物!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
羽肆心头本来就憋着一股气,现在听到羽九的话更是觉得烦躁:“你有没有想过,回去怎么跟护法交代?”
明明很简单就能完成的任务,却被他们两个搞成这个样子。
她本来都可以不用出手。
办事怎么能够办得如此糟糕?回去之后,又要怎么跟面对解释这一切?
羽肆在琉羽教内排名第四,在左护法的手下办事,从来都是完成速度最快的那个。
精准又不出错。
左护法非常信任她。
现在来办这种小事都不能稳操胜券,怎么对得起左护法对自己的栽培?
内心漫上浓重的紧迫感。
脑海中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羽肆忍不住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面具挥落在地,恶狠狠地开口:“与其考虑该怎么救羽伍,不如想想自己回去后该怎么办!”
“右护法真是糊涂,竟然会让你这种人跟着羽伍来。”羽肆想说这是右护法做出的最愚蠢的决定。
但终归是按在了心底。
琉羽教内如今分为两支势力,左右护法各有四名得力手下。
一至四隶属左护法,六至九则是跟着右护法。
羽伍,是其中年纪最大的,性格也最稳重。
他在中间,不属于两位护法,而直接听令于教主。
这次的任务来自教主的信息,羽伍收到命令后,犹豫之下,选择了带右护法手下年纪最小的羽九。
而没有选择羽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