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邢丁的疑惑,也正是云萝和聂斌的疑惑。</p>
这幢大厦是新装修的,刚刚启用了几个月而已,怎么着也不至于生虫子。</p>
就算生虫子,也不至于生这么多可怕的毒虫,而且还在明亮干躁的总裁室,这事绝对邪门。</p>
云萝因为缺乏睡眠而有些懵懵的脑袋顿时就清醒起来,她脱口而出:“是不是有什么药物招来的这些虫子。”</p>
邢丁恍然大悟,掂着手里的药包,不停地点头;“我们能用药物驱虫,当然就可能有人用药物来招虫!谁这么缺德,在我们斌哥的总裁室里洒招虫子的药。”</p>
孔曼熙的看法更深刻一些:“昨晚云萝跟一个女雇主整整一夜饱受毒虫侵扰,她描述的数量也比这里的多。那么她住的地方肯定早就被下了药,看来对方是冲着她来的。”</p>
言下之意,聂斌是被陈云萝给连累了。</p>
云萝嘴角一抽,不由喊冤:“焦艳玲的案子是我们公司接下来的,我负责保护她而已,怎么就冲着我来的!”</p>
“焦艳玲……就是你负责的那个女雇主!”孔曼熙脸色冷凛,戒备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来路?”</p>
云萝张了张嘴巴,又只好把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总不能说,这个焦艳玲可能是楚大少的妈。</p>
那样做,只会更让孔曼熙把她当傻子看。</p>
沉默片刻,聂斌开口了:“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p>
报复这么快就来了!</p>
当他和云萝义无反顾地救下了焦艳玲的时候,就跟楚易寒结下了死仇。</p>
也许他认为焦艳玲只是个普通的雇主,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能让她被人不明不白地控制住人身自由。</p>
可是这个行为显然触及了楚易寒的逆鳞,他的反应之大出乎意料之外。</p>
“原来如此!”孔曼熙似乎明白了,她紧张地搓着手,说:“如今顾不得生意了,保命要紧。先把这单生意辞掉,也许我们暂时能安然无恙。”</p>
云萝和聂斌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的回答异口同声:“不行。”</p>
公司合同有约定,只要雇主没有从事违法勾当,没有损害旁人正当利益,就不得随意单方面解除合同。</p>
他们原打算等焦艳玲的情况稳定一些,再带她去正规医院做精神鉴定,看她是否具有独立民事能力。</p>
如果她真如楚易寒所说,是一个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完全没有独立的民事行为能力,他们就把她交还给法定看护人楚易寒。</p>
“楚易寒的反应越激烈,就说明这件事情越蹊跷古怪。”云萝分析道。“他太紧张了,小题大作,完全不符合常理。”</p>
聂斌从邢丁的手里接过了药袋,将一个纸包里的药倒进了掌心,然后慢慢地揉搓,再涂抹到衣服覆盖外的所有裸露皮肤上面。</p>
云萝会意,也走过去拿起一包,先掷给孔曼熙,然后自己也拿了一包,如法炮制。</p>
孔曼熙下意识接住了云萝掷过来的药包,面色有些尴尬,却又不能丢掉,只好也打开,将这些药粉涂到自己的身上。</p>
邢丁则拿着药包把所有毒虫爬过的地方都洒了一遍,嘴里咕哝着,“越来越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