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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萝咽了口唾液,小声地道;“对不起……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会提前跟你商量。”</p>
“你还想有下次?”聂斌似乎感到很不可思议。</p>
云萝:“……”</p>
她好像又说错话了。</p>
聂斌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就冷静了一些。“去哪儿?”</p>
“啊,”云萝怔了怔,小声地道:“当然是……回家了。”</p>
见聂斌没动,脸上的神色也没有缓和,她就知道自己的回答可能没让他满意。</p>
“那就……去你那儿。”云萝可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p>
为了避免被他误会,她忙补充了一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倪大龙的事情,还有贝雪跟穆远清之间的关系。”</p>
其实云萝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借以掩饰尴尬。</p>
毕竟天还没有亮,她去一个男孩子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显得有些太过暧昧,总得有点儿说得过去的理由。</p>
但是她没想到聂斌就当真了。</p>
去了聂云集团的总裁起居室,她就在那里跟他商谈事情直到天亮。</p>
他们商谈的就是十五年前,倪大龙、庞锦荣和吕志福三个人在赤道金矿那里都干了些什么事儿。</p>
还有就是贝雪跟穆远清之间的联系。</p>
“我总觉得庞锦荣和吕志福可能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子,倪大龙当然也有参与,但我认为他顶多只能算是帮凶。”</p>
云萝说出了自己的推断。</p>
聂斌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她的观点。</p>
得到了男神的肯定,云萝精神大振,忙接道:“我还觉得贝雪身份没有那么简单,她肯定也跟十五年前的事情有关。我们应该查一下贝雪的背景和过往,比如说十五年前,她有没有去过赤道金矿,或者接触过救援组织的成员。”</p>
聂斌微微眯眸,在心里记下了。</p>
“贝雪修习迷魂音,更可怕的是,她这样的人居然还是当红歌手。”提起这点儿,云萝抚着胳膊表示不寒而栗。</p>
“我听过她的专辑,没有什么问题。”聂斌淡淡地提醒道。</p>
“哇,你什么时候听的?”云萝顿时被他带偏。“你也是贝雪的歌迷吗?”</p>
聂斌摇头,纠正道:“今晚刚听的。”</p>
“今……今晚听的?”云萝表示惊悚。</p>
“听说贝雪有问题,我赶去烈焰神盾的路上就听了她的几张专辑。”顿了顿,他又接道。“回来开车的路上也听了。”</p>
“回来你也听了。”云萝更加惊悚。“我怎么没听见。”</p>
“我用的无线耳机。”聂斌给她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p>
云萝发现聂斌也许比她想象中知道得更多一些。“你怎么看这件事情。”</p>
聂斌略微沉吟片刻,结论道:“我认同你的观点。假如十五年前在救援组织发过什么不义之财,庞锦荣和吕志福应该是主谋,倪大龙顶多算是帮凶。”</p>
云萝甩了个响指,为两人的默契暗自鼓掌。</p>
“至于贝雪和穆远清之间的关系……”聂斌顿了顿,又道:“得等到查出了十五年前她的底细再作定论。”</p>
“不过倪大龙最近一段时间总是频繁恶梦,怀疑被鬼缠身,应该就是听贝雪送他的迷魂音有关。”聂斌沉吟着,慢慢地接道:“就算是迷魂音也得心里有鬼才行,他怕的就是他内心真正恐惧的。”</p>
迷魂音并非真得能迷乱人的神智,而是放大人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事情。</p>
比如说,一个做了亏心事的人,听到迷魂音就会想到他干下的坏事。</p>
更何况,倪大龙每天听多遍的迷魂音还是贝雪专门为他“量身打造”的专曲。</p>
其中那些模仿穆远清口吻的惊悚话语都是特意咬重的字音。</p>
白天的时候就在倪大龙的记忆里留下印象,到了晚上这些被特意咬重的字音就会在倪大龙的脑海里放大,所以他才会频繁恶梦,认为自己被穆远清的确冤魂给缠上了。</p>
暂时看倪大龙“遇鬼”一案已经破了,但是真正的原因却还有待查清。</p>
“我还听到倪大龙跟庞锦荣通话了,听他打电话时的语气就知道以前他肯定只是庞锦荣的小跟班。”</p>
当时云萝藏在茶几下面,将倪大龙的卑微讨好听得清清楚楚。</p>
“现在我们要查的事情有很多。最重的就是如下几件。”云萝将一切都捋得井井有条。</p>
“首先就是贝雪的底细,尤其是十五年前她去过哪里,或者没有跟穆远清有过联系。”</p>
“第二就是查清十五年前庞锦荣和吕志福在救援组织都干了些什么,他们俩都是暴发户,那么他们积攒的家私是不是从救援组织带出来的。”</p>
“第三就是倪大龙的底细。听他自己的供述,十五年前他就是个每天做着发财梦的穷光蛋。显然是那趟赤道之行让他拥有了巨额财富。”</p>
……</p>
聂斌听着云萝一条条一件件地疏理着,条理清晰,逻辑清楚,跟他的很多想法不谋而合。</p>
天已经慢慢亮了,女子认真的眼神丝毫没有任何的倦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