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饭,我要吃饭!”卧室里,声音更响了。
护工小心翼翼的端着大大的饭盒,走近尚至清,刚才已经奄奄一息的尚至清,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忽得坐起来,拔掉手背上的点滴,抢过饭盒,狼吞虎咽起来。
客厅里,那些大夫,看着忽然之间判若两人的尚秘书,下巴都快要掉到了脚面子上。
“饿,饿,还要,快,快,还要……”转眼之间,一饭盒的饭菜,被一扫而光,尚至清又叫了起来,手中的饭盒,扔得远远的,众人的眼光,再次的齐聚在沐河的身上。
沐河重重的点点头,护工端起外间屋里,放在茶几上的那份饭,直向卧室走去!
“给我!”尚至清一伸手,夺了过去,片刻之间,又是一干二净。
“呃……”
尚至清打了个饱嗝,重新又要躺下去,却突然一蹦老高,从床上重重的落了下来,紧接着,浑身抽搐着,直在地上翻滚。
“沐河,沐河……”看着尚秘书的口中开始吐出白沫来,那些大夫顿时慌了起来,其中就有人高叫起来:“快,快,解毒,快……”
“慢着!”沐河一伸手,拦住了他们:“药性不大,不会有事!”
“小子,你太狂了,万一有事,你担得起吗!”那个五六十岁的主治大夫张博广走过来,狠狠的推开沐河:“你有从医的执照吗!”
沐河微咬了下唇,什么从医的执照?难道手里有了那张纸,就可以为所人欲为,自认为高人一等吗?
“出了责任,我来承担!”燕长风一把推开张博广:“你倒是想担责任,还没有那个资格!”
一句话,把张博广憋得老脸通红,但是对方是副市长,他就是想有所愤恨,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卧室里,哀嚎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尚至清躺在那里,只看到硕大的肚子,急促的起起伏伏,瘦若枯骨的面容,一片铁灰。
“把他抬到床上去。”沐河吩咐道:“从现在开始,水米不许给他,直等到他主动要食物!”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尚至清纹丝不动的躺在那里,沐河走过去,轻轻的一掀眼皮,一道阴寒的目光,直向沐河扫了过来,沐河冷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一边两天,尚至清躺在那里,除了微弱的呼吸,几乎看不出来,他是一个活人。
燕清秋已经是第五次来找沐河了。
清秀的脸庞,被愁云笼罩着,细细的双眉紧锁:“沐河,已经两天了,尚伯伯不吃不喝,你也不许给他打点滴,这样下去,会不会……”
“死了吗?”
沐河缓缓的抬起头,手中的草药,散发出一阵淡淡的清香。
“要是死了,我爸爸都脱不了关系!”燕清秋急恼的瞪了他一眼:“什么草药,这么香?”
“断魂草!”沐河把草药捣进了药臼中,木杵下去,香气更浓郁了。
“好香啊!”燕清秋又猛吸了一口,沐河突然一伸手,一枚银针,就剌在了燕清秋咽喉处,燕清秋只觉得喉间微微一痒,心裏一阵恶心,忍不住一俯身,就吐了起来。
“姑奶奶,这是断魂草,你以为是香水啊!”沐河看她吐出一滩黄绿水,这才手指微扫,撤下银针,倒了一杯水,递给燕清秋:“你这一口下去,体内五脏六腑,都染上毒了。”
“这么厉害。”燕清秋吐得眼泪汪汪,后怕得伸伸舌头,赶紧的跑了出去,却又从门边露出头:“你不怕啊?”
“我……”沐河嘿嘿一笑,将捣好的草药小心翼翼的装起来,把用过药臼用袋子装好,拿到外面,拢起一些树枝,烧了起来。
沐河这才走到燕清秋的身边,一按鼻子,喷出两团纸球:“我怎么不怕啊!”
“你!”燕清秋忍不住的拍了他一下:“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呵呵……”沐河笑着,揣起那个小药瓶,一拉燕清秋的小手:“我们去医院吧。”
“尚伯伯他……”
“今天应该会有反应了!”
果然,一走进铁栅栏,两个人就听到房间内,一阵粗吼:“饭,饭,我要吃饭!”
片刻之间,沐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紧接着,叶选荣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中拿着手机,听到铃声,赶紧抬头,看到沐河,一阵的激动:“他要吃饭了。”
沐河将小药瓶递给了叶选荣:“掺到饭里,出现任何状况,都不能施救!”
“明白!”叶选荣此时对沐河的医术,极度的欣赏,拿了那个小瓶,就走了进去。
沐河慢慢的走到窗前,外面,阳光正好,明媚的洒进来,沐河晒了一会儿,又转过身来,燕清秋以为他要进去,立刻抬腿,沐河却又站在那里,不动了。
“沐河,你干嘛?”燕清秋嗔怪的说道:“干嘛不进去!”
“嘿嘿,晒了一面,有点热了,我翻过来一面晒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