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先生真是爽快之人。”
秦霄心中有些疑感,这‘金梁凤’名字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他的真实姓名还是道号。反正称呼他为‘先生’应该不会错。于是接着说道:“这个‘求’字可不敢当。长风与我亲如兄弟,先生既是长风的恩师,亦是我的恩师。有事吩咐就是。”
金梁凤呵呵的长笑,抚骨道:“那贫道就不容气了!府外有一子,是忠烈遗孤。我想候爷将他收留下来,让他成人成才。”
“忠烈遗孤?”
秦霄奇道:“谁的后人?”
金梁凤简短说道:“桓彦范。”
“哦?是桓大人的遗孤?”
秦霄惊奇说道:“我刚刚收到消息,知道桓大人在流放岭南的路上,被御史周利贞所害,全家老幼不留,没想到还有骨血留下来!真是太难得了,先生快请他进来!”
金梁凤信步走到府门边,对门外招了招手,一个身材高大结实的少年健步走入堂中,对着秦霄就拜倒:“小人桓子丹,拜见大将军、楚仙候爷!”
秦霄起身将他扶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眼,浓眉大眼阔面方额,虽然年仅十五六岁还透出一股稚气,但却有一股凛然威风和敦厚诚实之相。
“你叫子丹?桓大人的公子?”
“小人正是!”
桓子丹一抱拳,凛然气愤的说道:“武三思、崔湜和周利贞那些狗贼,半途谋害我全家!幸得我当时因为抱病,得贵州大都督王晙收留养病,否则一定遭了毒手!”
“哦,是王将军救了你……”
秦霄说道:“我与王将军在岳州见过,也算有些交情,他是个大义忠肠之人。既然是这样,那好,我收下你到我门下做徒弟,你意下如何?”
桓子丹顿时喜不自胜,慌忙拜倒在地:“徒儿子丹,拜见师父!”
说罢就是三拜九叩的大礼。
身后金梁凤呵呵地笑道:“没想到,候爷居然如此干脆爽快,贫道真是喜出望外呀!长风你过来,这口宝剑,为师赠予你。”
说罢就从腰间解下宝剑托在手中。
邢长风惊喜的走了过去,恭敬的单膝跪下接过宝剑,却发现出奇的沉重,而且剑鞘古朴。
金梁凤抚慰笑道:“春秋五剑,多有遗失。贫道数十年来访遍天下,也就只寻得这一柄‘纯钧’。”
秦霄的身子情不自禁的一弹——传世宝剑,“纯钧”!
邢长风也顿时大惊失色:“师父,如此重的礼,徒儿如何敢收?”
金梁凤呵呵的长笑道:“宝剑佩英雄,此物正得其主罢了。你与它有这一段缘分,不用推辞了,好好珍惜吧!”
邢长风托着剑伏身下去就拜了起来:“多谢师父!”
秦霄让桓子丹站了起来,心裏暗自寻思道:这个金梁凤,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是“纯钧”这样的绝世宝器!而且他知道邢长风现在是我的人,将剑赠予他,无异于就是赠给我。他这个世外高人肯亲自出面来求我,我若是不好好善待这个桓子丹,且不是拂了他的面子?再说了,当初在长安时,桓彦范与我的交情也还算不错,那人也是个有口皆碑的正人君子。收下他的儿子,也算是让我了却一段遗憾吧——对于五王之死束手无策的遗憾!
邢长风站起身来,兴奋异常的抚摸着怀中的宝剑,那剑柄上的雕饰,就如同星宿列张一般焕发着隐隐的光芒。
金梁凤飘飘然的走到秦霄身前,拱手一长揖:“贫道多谢候爷成全。贫道在岭南时,就听张旭说起候爷大名,一直仰慕无缘相见。此次又从张无龄与王晙等人的口中,得知了候爷乃是仗义之人,于是就不请自来的麻烦候爷帮忙了。”
秦霄不由得疑惑道:“哦,金先生与张旭、王晙和张光龄等人都认识?”
金梁凤淡然笑道:“不错。年初时,我曾与张九龄以及张说、张旭在贵州王将军那里,盘桓小聚数日。张九龄,与贫道关系最为密切,略有师生之谊。”
秦霄不由得心中一惊:这金梁凤,居然也是张九龄的师父……果然是高人哪!文武人才都聚到门下,牛人!
金梁凤继续说道:“贫道也知道,候爷正在找我,是么?”
秦霄坦然的笑了笑:“不错。刚刚离开长安时,我就一直想找先生。可是听长风和张旭说起,先生远在岭南而且仙踪飘渺,一直未能遂了心愿。没想到先生居然自己找上门来,真是令秦某喜出望外。”
金梁凤言语犀利直快:“找我铸剑?”
“没错!具体,是刀!”
金梁凤放声大笑:“好!贫道从不做空头人情,但也从不白受恩惠。虽然已有八年未曾开炉,今日就为候爷破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