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残阳如血,杀戮如魔(2 / 2)

这一声喊下去,秦霄的脑海里嗡的一声响,只作一片空白。唯独剩下一个血写地大字————“杀!”

杀!

“杀啊!”

三千骑兵,从左右两翼飞奔而出,进人战团。彪悍的突厥人毫无怯意,分兵左右迎了上来!

秦霄手中的凤翅镏金铛,此时已经成了逢人就噬地凶兽,浑手上下,仿佛都与自己无关,成了一台充满电能的机器!

挥铛,砍杀,鲜血飞溅,头胪腾空,肢体破碎!这一个重复的镜头,不停出现在秦霄眼前。

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此时的心境,那就是————麻木!到了这样生命如同落叶一般脆弱宛如阿鼻地狱地杀场之上,是没有时间思考与准备的。唯有机械地杀戮!

两个突厥士兵。每人一杆长矛挺刺着朝秦霄桶来,秦霄双腿时刻夹紧马腹,将手中的凤翅镏金铛侧旋一舞,将二人的长予砍作两段。趁他们惊愕慌乱之际,一声雷霆大吼斜砍下去,左面一人从脖到右肩被连着砍破,右面一人,则是连着手臂到腰间,碎成数段!

疯狂地血液朝天喷涌,抽搐的肢体落到地上。流出红白黄绿的东西,甚至还看到了一人胃里刚刚吃下不久的干牛肉。

血舞黄沙,落日下的杀场!

三人拍马围杀过来。分别向秦霄头顶和左右招呼。那个执帅旗的中候罗羽枫,舞着手中的横刀格挡住一枪,身后墨衣挺枪而出,娇斥一声,将右边的突厥士兵当胸穿过!秦霄精神大振,也顾不得去擦头盔上汩汩流下的鲜血,一金铛劈头盖脸的朝前面那个突厥士兵砍去。顿时,那个士兵眼睛睁得巨大,挺枪去挡,但是哪里还挡得住。秦霄一挡下去,将他地长矛拍作两段,威速不减势大力沉的猛拍了下去。凤翅镏金铛中间的铁铠拍上他地头顶,顿时一声气球似的爆响,红的白的飞溅而出,连那匹马也感觉身体一沉。不自觉的前膝一软跪倒一腿。

淡金马闻到了鲜血,看到了杀戮,变得空前的兴奋与暴躁起来。马首疾昂“咴咴”的长嘶一声,就地一个腾挪,后腿一抬踢了出去,将那匹“俯首称臣”拜倒在地的突厥马踢爆了眼睛。痛叫一声朝后翻倒而去。

秦霄心中的血气都要爆棚了,只恨杀得还不够痛快!墨衣和帅旗使紧跟在他左右护航。寸步不敢离开。

秦霄抬眼看了一眼阵中,力贺达那个蛮牛野猪,正用手中的狼牙棒,折磨唐军陌刀阵中的步兵,心中一阵大怒,猛一拍马,就朝战阵核心的力贺达杀去。

左右前来夹攻的突厥士兵,无不见铛而倒,或死或残,惨叫四起,血海滔光!

那一面黄龙负图的秦字帅旗,在沙尘血海中凛然飘舞,所向披靡!

那个银铠亮甲娇躯如柳的女子,全身上下却如同浴血的夜叉,一柄铁杆银枪,已经是戳穿了第六个突厥蛮奴地咽喉。那喉间绽放的血雾,如同雪中散落的梅花飞瓣,触目惊心,但又赏心悦目,如同为这个巾帼须眉开绽地礼花!

墨衣的心也迷失了。迷失在这血腥的战场上,迷失在疯狂无止境的杀戮里,迷失在那个男人,无可匹敌地霸气和狂妄之中!

狂妄!那是多么恐怖的自信与狂妄!谁还能击倒这样力量与智慧完美融于一身,天塌不惊睥睨众生地男人?

这不是温柔与爱意,而是作为一个与之并肩战斗的战士,发自灵魂深处的崇拜与震撼!

原来————这就是战场!这就是那个在战场上宛如任何人生命主宰的男人!

挥舞铁棒砸碎了唐军脑袋,肆声狂笑的力贺达!近了!

秦霄猛一夹马腹,奋力提疆————淡金马心领神会,腾空跃起嘶声长啸,那一柄饮血如狂的凤翅镏金铛朝力贺达灭顶砍来!

力贺达顿时大惊失色,架起铁棒迎住,然后奋力一推,勉强将力道卸了去。定睛一看,刚才那个漂亮的小白脸,居然变成了一个浑身是血眼睛通红邪魔一般的杀神,那柄洒出血水与脑浆的凤翅镏金铛,就这样肆无匹敌霸道千军的再次朝自己颈间肩头砍来!

力贺达绝地反击的嘶声一吼,迎上一棒,火星四射,双臂发麻!

不容他喘息,秦霄震声一大喝,凤翅镏金铛如同金星逐月从他空洞的腰腹间闪电般的贯入!

力贺达感觉怀中一阵剧痛,双眼一瞪,手中的铁棒就不自觉的掉到了马下,恨不能将秦霄生吞的死死瞪着他。

力贺达清楚的感觉到,生命正从自己的体内飞速的抽离。原来,这就是死的感觉!

附近的唐军和突厥士兵都有些呆栗了,看着面冷如霜杀气四射的秦霄,和一脸狰狞可怖绝望怨恨的力贺达……

“力贺达!”

秦霄大声一吼:“这就是犯我大唐地代价!”

秦霄一声巨吼,双臂发出千斤之力,将力贺达的尸首抡起来,如拽纸鸢一般的将他掀起。往前面突厥人群中砸去。

顿时,击倒一片!

突厥人叽里骨碌的失声大叫惊慌起来。但马上,又愤怒的朝秦霄这边猛扑过来!

秦霄剑眉始挑,毫不退缩的迎敌而上。

疯狂的突厥马刀和长枪,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朝秦霄全身上下笼罩而来。一名突厥人翻身下马,用马刀击斩淡金马的马蹄。淡令马极通人性聪明的跳身而起,后蹄一抬踢上了那个突厥人的面部,那人顿时朝后倒下,脸上连他爹妈都认出来了。秦霄心中大怒————居然敢伤我宝马!双腿一夹马腹。同样忿怒的淡金马怒啸一声向那个突厥冲去,秦霄斜砍一铛,将此人拦腰挥作两段。淡金马余怒未消的一蹄将他上半截踢飞。

背后墨衣一声惊叫,秦霄就感觉背后一阵啸响,左手反手拔刀,飞刀绝伦地朝后砍了出去,“咔嚓”一声,一柄长枪的被挥作两段。那个突厥正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胸前早已被一柄铁枪穿透。如注的鲜血顺着丝丝的红缨,喷流而出。墨衣一声清啸拔枪而回,飞快的瞥了秦霄一眼见他安然无恙,芳心稍安。眼角余光里寒光一闪,顿时反应了过来,左边侧手一枪格去了飞来一枚箭矢。秦霄拔马跨上两步,一铛朝她右方砍下去,顿时将一个突厥人从头劈开,连马一起倒下。将墨衣的侧身和马身全染作血红。

“集中精神!”

秦霄厉声大喝,怒目瞪了墨衣一眼。

墨衣手中铁枪不停,点了一点头。心裏却是斗然了一股想哭地冲动————这种特别的“甜言蜜语”也唯有我才能听到了,哪怕是他最疼爱的仙儿,也不可能听到!

唐军见秦霄斩了力贺达。齐声大吼,士气空前爆涨!每个人的手上。都多了一分力气!每个人的刀枪,都多了一道死亡之光!

“杀!”

唐军不自觉的齐声大吼起来,气贯长虹,震得地皮一阵阵发抖!

突厥人则像是发了失心疯一样,不顾一切的朝秦霄这边扑杀过来。

鼓声擂擂,喊杀震天,左右两侧的伏兵杀来了!

突厥人看到这个状况,已经是群龙无首的一群恶狼,顿时全都将性命豁出去了,将血管里最后一丝怒火和力量也燃烧起来,挥舞大刀和长予,与唐军进行最后殊死地搏斗。

战阵中,万雷一陌刀拍翻了一个突厥骑兵,赶上一步将他挥作两段,然后扔掉陌刀,纵身一跃骑上了他那匹烈马,抽出特种营的特制的长刀来,一阵肆意地大笑:“宝贝儿,我今天也让你开开荤,杀,杀光这帮狗日的!”

铁臂一扬,寒光凛然,一个突厥士兵的头胪顿时只剩了半边。但马上,就有四五个骑兵将他围在了核心,刀枪并举的朝他攻来。

万雷疯狂地大笑:“来吧,来吧!狗日的杂种们!爷爷送你们见阎王!”

寒光闪过,一名突厥士兵地喉间出现了一道血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喉间鲜血冲出,将喉咙炸裂,整个头胪就这样向后翻倒下去!

红了眼的突厥人,悍然无畏的朝万雷扑杀过来。一骑深入的万雷,顿时被围在了核心。圈外一声长啸:“万雷将军。小侄来也!”

红影暴闪,寒光突现,一名突厥士兵被一枪刺穿咽喉,就此翻下马来。骑着火炭烈马身披银甲的郭子仪出现在阵中,与万雷左右并立,方天画戟如同游龙鬼舞,寒光戾影摄人心魄!

“好小子,厉害!”

万雷大叫道:“大将军没白疼你!多砍几个狗头,回去孝敬你师父!”

“是!”

郭子仪钢牙一咬,纵马而起,人马如电,间隙飞过,一条突厥人的手臂冲天飞起,惨叫大起。郭子仪回马一戟,砍去他的头胪。顿时,那人的脖颈如同消防开关一般,喷出冲天的雪雾。将郭子仪的白袍银铠,染作斑红。

万雷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双手握着长柄大刀,纵马在战阵中冲来杀去,左砍右劈,无不披靡,宛如怪兽!

秦霄砍了力贺达,突厥人朝他杀来,唐军也自觉的围向帅旗,将这裏变成了一个杀戮集中场。

一声哨响。冷箭飞来,秦霄昂首闪过,却听到身后一声闷哼————掌旗使罗羽枫胸口中箭!

秦霄心中微凛。大喝一声一铛横扫下去,将围拢的突厥士兵挡得开了,回头说道:“要紧么?”

罗羽枫钢牙一咬,挥起横刀砍去箭尾,唯留一个箭头插破了甲胄留在胸口上,鲜血汩汩,悍然无惧地大声说道:“死不了!”

“好!”

秦霄猛吸一口气。身上的力量如同永不衰竭的活泉喷涌而去:“来吧,杂种们!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大唐的男人!”

罗羽枫胸前的鲜血喷涌而出,淋上了马颈、马鞍。但他仍然像守护生命一样的,紧紧抱着那面大旗,挥舞着手中的横刀,挑开要来砍旗的突厥刀枪。

秦霄看到状况,提马一纵护到了罗羽枫身边,一铛下去。从肩而下,将一个突厥人砍作两段,连马头都被削了一半下来。淡金马兴奋不已。狂跳而起。秦霄手中的凤翅镏金铛,舞得更是滴水不漏,将飞矢冷箭都挡了下来,护着身后的掌旗使。

黄龙飞舞。“秦”字飞舞!在这片杀戮场上,仿佛一道风景。用突厥人地生命和鲜血,浇灌这面迎风招展的铁血大旗!

杀到阵中,正遇到万雷与郭子仪。三将加上一巾帼,四骑合并,排成了一枚所向披靡的箭矢,在突厥人中间冲来杀去。

那是一面奔腾地帅旗,疯狂的帅旗!永不倒下的帅旗!千万战死边疆的男儿灵魂附之于上的帅旗!象征大唐战士之魂威镇边陲的帅旗!————如同一枚烧红的烙铁,在溃如败残雪地突厥骑兵群里,肆意的冲杀,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莫可抵挡!

凶悍如狼的突厥人,终于惧怕了————为什么,会有如同狼魔一样的将军?为什么之前如同豆腐一般的唐军,这一刻变成了铁齿钢牙的怪兽,为什么自己的主帅,迟迟不来增援?

突厥人的信心,如同腐朽的泥墙,在钢铁猛兽一般地左威衞面前,摧枯拉朽的崩塌!

活————我要活着!这是每个突厥人心中,本能的想法。至从第一个突厥人开始拍马后退开始,他们所谓“狼地信念”终于变成了狗屎一般的笑谈,恶臭不已!

四方伏兵,连让他们做狗屎的机会也没有给!团团的攻杀过来,将突厥人围得像铁桶里地老鼠,想逃蹿,却又无地可刨!

他们自夸自耀貌视强大的狼爪,也只能刨动纸素一样软弱地大唐百姓,和批发饭桶的沙诧忠义。在钢铁猛兽一般的左威衞————秦霄率领的左威衞面前,简直就成了一个笑话,就如同大漠上的兔子欺骗雄鹰我会咬人和劈飞腿一样!

五千人的战斗,持续了近两个时辰……

八十裡外的突厥帅帐里,他们的统帅移涅可汗还在瓣着手指头等着前锋力贺达的消息,似乎还心情惬意的喝了一杯羊奶酒。他在想,新来的这一批唐军若是拿下了,批不定就能讨得默啜泣的欢心,将他立为太子。

邢长风带着特种营,埋伏在战场与突厥大营之间的沟壑里,身边已经累了数十具尸体和死马,眼睛如同苍鹰一样,漠然而冷峻的盯着黄沙飞舞的大戈壁。只要有突厥人马出现,三十张三弦铁臂弩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射成马蜂窝。

突厥人到了最后,还是保留着狼的野性,惧不投降。其结果就是,杀戮的时间增加了半个时辰,直到最后一名手执突厥狼旗的士兵,被墨衣一枪穿喉,挑下马来。那面突厥牙旗,也被秦霄的淡金马踩到脚下撕碎。

淡金马骄傲的人立起来,面对染血的黄沙,嘶声长啸!

唐军疯狂了,个个挥舞兵器旗帜,放声大笑狂吼,声震苍穹!

这是一场多么酣畅淋漓的胜利!

二个时辰,全歼突厥五千精锐先锋骑兵,怒斩敌军主帅————号称突厥第一勇士的先行官力贺达!

这样的胜利,将传遍朔方,传遍安西四镇,传遍陇右边关,传到京城长安,传到突厥牙帐,南北惊腾!————我大唐的军队,是可以屠杀突厥狼骑的!

左威衞,在这样一个夕阳如血的大戈壁上,谱写了第一曲朔方神话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