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围观的人更多了。长安的人口,本来就多到夸张,现在齐齐的挤了出来,仿佛都听到了这座大都市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皇城御率司亲翊府的五千铁甲全部出动了,在前开道,左右护航。秦霄时时的揩着额头的冷汗,这才算明白,为什么当初要安排这样多的士兵来听用了。
还算顺利,依次过了朱雀大道和西市,里坊的街道早早被戒严了。略有些窄小的街道要是再涌进一批看热闹的人,那可真是不堪设想了。
秦霄骑着马,走在新娘子的车辇边。看着眼前一群黑压压的人头,简直就有些胆战心惊。
车上,李仙惠让李持月靠在自己身上,像个长辈一般的不时拍拍她的脊背,还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似乎像是在劝她“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李持月的小手紧紧抓着李仙惠不肯放松,看来的确被眼前的阵势有些吓到了。
秦霄心裏暗自有些好笑:知道害怕了?还不是你那皇帝老子的意思,弄得如此大张旗鼓。
礼仪仗队终于到了张灯结彩的秦府前。五千铁甲在府院四周布防,围得像个铁桶似的了。范式德今天可真是忙得够呛,简直都快要虚脱趴下了。此时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招呼鼓乐队奏起了声乐,鞭炮烟花燃放起来,然后请新人进府。
秦霄下了马,走到车边,笑呵呵的先将李仙惠接了下来。李持月有些怯怯的坐在车上愣了一愣,终于鼓起勇气伸出手,让秦霄扶着下了车儿。
秦府主宅,早已是挂满了彩绸灯笼,一派喜气洋洋。上官婉儿和墨衣、紫笛,带着府里的仆役丫鬟们,齐齐出来欢迎新娘子。
秦霄左右各牵着一个,在众人的欢呼簇拥之下。进了主宅大厅。
这裏也已经被布成了一个喜堂,按照秦霄的意思,上面摆了,秦家列祖列宗,灵位和秦霄母亲的邹氏、恩师秋仁杰的灵位。
仅此三个。
那没见过面的,“父亲”秦霄对他没什么感情。而且,这“秦家列祖列宗”,将自己以前在21世纪的父母们也包含了进去。也算是寄托了秦霄地一种心思吧。之前举行了几次婚礼,也是这样去张罗的。
三人到了堂前,在范式德的指引之下拜了堂,然后被众人大呼小叫的推到了二楼。
虽然主宅有够大,但是丫鬟仆役和皇城御率司一些臣僚们可都涌了进来,可就些拥挤了。柔弱不堪的李持月不停的发着抖。看似体力都有些透支了。秦霄忙不迭地打着哈哈将这些人应付走了,然后将李仙惠和李持月各自送进了洞房里。
忙完这一些,秦霄一下瘫坐到了大厅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感觉比昨天跟墨衣紫笛大战了一下午还要累,嗓子口都要冒烟了。
墨衣连忙取来了茶水让秦霄喝下。上官婉儿上来帮他揉肩捶腿,紫笛则是嘻嘻哈哈趴在新房的窗户上,贼贼的往裏面瞅,要看新娘子。
一群宾客们都到一楼叫嚣热闹去了。二楼缍得了个清静。秦霄懒洋洋的坐在太师椅上,连连说道:“险些累死掉了!”
“胡说、胡说!”
上官婉儿连连去抹他的嘴唇:“大喜地日子,别口不择言。好事多磨嘛!你也不看看,仙儿和月儿,是多好的人儿!”
秦霄呵呵的傻笑:“那倒是……若是辛苦一场就能得这样两个,那我一年到头这样辛苦也值啊!”
“贫嘴!”
正在这时,李仙惠却从自己房里走了出来。上官婉儿连忙上前:“仙儿你怎么自己出来啦?”
“没关系嘛!”
李仙惠头上还戴着红头巾。走到秦霄身边坐了下来,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月儿妹子胆子小得很,十分的柔弱,你可要细致着点,别吓着她啦!”
“哦,知道了。”
秦霄呵呵一笑:“她进门,就买通了你这个主母么,忙不迭的上来给她说好话?搞得我像个辣手摧花一样。”
“哎呀,你别油腔滑调的了,我说真地呢!”
李仙惠轻轻在秦霄胳膊上拍了一下:“我这个新娘子么。反正也只是补个婚礼,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今天才是她的好日子,一辈子也就这一次了,你可别怠慢了人家哦!晚上好好陪陪她。”
“嗯,我肯定,好好,陪的。”
秦霄怪笑:“嘿嘿!”
李仙惠又好笑又好气地站了起来,轻拎了秦霄的耳朵一下:“没个正经。对了婉儿,一路上月儿也累得坏了,你快差两个丫鬟进去侍候她。”
“嗯。”
上官婉儿点点头,正准备离开,紫笛哗啦一下跳了起来,高高举起去:“我去!本大总管亲自去!”
说罢就拿起一壶茶,朝新房跑了过去。
几人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一阵好笑。秦霄心裏暗自道:好奇心还这么强,真是挺三八的。
紫笛嘿嘿的笑着推开了门,一闪身进去了。
上官婉儿和墨衣将李仙惠从桌椅上拉了起来,左右看了一阵,齐齐惊声赞道:“哇塞,真是太漂亮了!天仙下凡啦,女子见了都要动心了!”
李仙惠咯咯的轻笑了一阵,然后说道:“我们小声点儿,别弄得好像我们是一伙儿的,作势要排挤月儿一样。她地胆子可真是很小,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那阵势险些都要吓得哭了。”
“这么夸张?”
三人异口同声。
李仙惠点头:“反正,老公你细声细气的,别吓到她就是了哦!我回房啦,累了,干脆睡一觉。一会有饭吃了叫我一声就行——喂老公,你进来揭了我的红头巾吧,也便算是完事了。”
“完事?”
秦霄不由得苦笑:“怎么像例行公事哩?”
“哎呀,本来就是例行公事嘛!揭完红头巾,我要去抱大头了,嘻嘻!你看。儿子都这么大了。”
秦霄感觉心裏怪怪的,就被李仙惠拽到了房里,然后就揭掉了红头巾。
李仙惠长吁了一口气,翻身倒到床上:“累坏喽!我要睡一会儿。”
秦霄趴到她身边躺下:“你是昨晚打麻将累坏的吧?”
“嘿嘿,赢了三百两!”
李仙惠开心的说道:“打到了子时。若不是太子来催,我们都要玩得忘记时间了。”
秦霄赖皮一般的翻过身子来。拿手肘支着床,压在李仙惠身上,坏坏的笑道:“出去了一宿没见着,先亲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