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在榆关等了两天,才等到从这裏经过的李楷洛。他带着部队沿途帮助百姓,远远的落在了后面。秦霄将他请到了关内。
李楷洛听说秦霄要将守备榆关的重任交给他,欣然领命,信誓旦旦的说道:“大帅放心,末将知道这处关隘的重要。营州四面受敌,榆关就是一个咽喉所在。营州北面是士护真河,隔河便是契丹人;南面是白狼水,东北而去又是靺鞨,只有西面这个榆关是与幽州的唯一通道。末将就是拼了性命,也不敢让榆关有半点的差池!”
“那好。”
秦霄拿出兵符:“我给你五千精兵,全是强弓劲弩,你给我把这处地方看牢了。地方虽小,却是关系营州几十万军民的死活,责任重大,千万不能大意!”
“五千人?不必了吧!”
李楷洛笑了起来:“这么一个险峻的关隘,有一千人都嫌多了。再说了,给我五千都还没地方驻扎呢。”
“嗯?”
秦霄有些不乐的皱起了眉头,将兵符往回一缩,李楷洛接了个空。秦霄说道:“看来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处关隘的重要性。这一次我总共带出了七万大军,二十万百姓,稍后还有五万余奚族人迁进来。三十二万人的生息,全在这个关隘上。我要是你,五千人只会嫌少!你不会在离关数里的地方建起烽火台和层层哨岗么?”
“是,末将糊涂,大帅教训得是。”
李楷洛马上正了正颜色。恭敬的拜道:“末将一定牢记大帅的话。不敢有半点懈怠。”
“嗯……这便好。”
秦霄将兵符递给了他,又盯着他细细地看了一阵,想再叮嘱几句,又怕自己显得啰嗦了,就没再唠叨,和金梁凤直接下了关,带着本部人马朝营州去了。
李楷洛站在关隘上看着远去地秦霄,再看看手里的兵符,不由得微笑的嘟嚷起来:“大帅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对。这叫‘谨慎’,谨慎!”
秦霄骑在马上带着本部的五千虎|骑师走了一阵,遇到墨衣、桓子丹和李为印,四支人马在离营州不远的地方汇合到了一起。天色已晚,大军停住支起了行军帐篷,准备过夜。
中军帅账里,升起了马粪火堆,温好了一瓮酒。秦霄和金梁凤等人团团的坐在火边,且酌且聊。
至从离了榆关以后,秦霄心裏总有些不痛快。好像有什么事情忽略了,偏偏又细想不起来,一直有些愁眉不展。
墨衣递给他一杯酒,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老公?哦,大帅!”
秦霄勉强的一笑:“没事。只是感觉,总有些心事。但一细想,又不知道是什么。金先生。你说,我们这一路来。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东西?”
金梁凤细细的思索了一阵:“应该没有什么吧?大帅是还不放心榆关么?”
秦霄缓缓的点了点头:“好像是不太放心。榆关这个地方太重要了。李楷洛虽然是个能征惯战地老将,对辽东的形势也极为熟悉。可是我看他好像有点漫不经心。这万一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事情可就要大条了。”
“大帅这些话,也只能在这裏说说,不能让别的人听到了。”
金梁凤说道:“军中的原则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帅既然已经将这个重任将给了他。就没理由再怀疑他,或者让别人将他换回来。要不这样吧。大帅另外安排一只人马,在营州与榆关这一带来回的巡视警戒,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也好。反正从幽州到滦河、榆关以西这一带,我们都置下了许多的岗哨和关卡,不靠再多这一处。”
秦霄说道:“这样吧,明天我们到了营州以后,我就安排左骁衞将军邵宏带本部的一万人马,交替在榆关与营州这一带巡视警戒。”
“营州的地理和环境,的确是很复杂。”
金梁凤说道:“他所处的地形,如同一个大葫芦。士护真河与白狼水在营州以西汇成了一个葫芦口地形状。这个口子,就是榆关。而且这个葫芦又没有底。我们的北面,过了士护真河就是契丹,我们的老对手;东面,就是白山黑水间的靺鞨人。这些人,反覆无常狡猾诡诈,而且兵力雄厚野蛮好战。所以,营州真是一个四面受敌的地方。想要重建,先要立稳脚跟。”
“我已经有了一个设想,关于兵力驻防的。”
秦霄说道:“这次我总共带出了七万人马,其中五万左骁衞,二万虎|骑师。先前在路上与榆关一带,已经撇下了一万人驻防设卡。现在我的设想是,让邵宏本部地万余人,分作几队,轮流在营州榆前这一带警戒;骑曹参将郭知运,率领一万铁骑,在大狼水一带驻防警戒;周以悌,我给你一万人,你去营州以东的辽西县、柳城县东一带屯兵布防。这处地方可就有些重要了,知道么,周将军?”
“是,末将明白。”
周以悌站起来来,凛然应道:“末将一定不负所托!”
“嗯,坐下来说话,还没到发派军令地时候。”
秦霄冲他摆了摆手,然后看向一边一直安静着的李为印,缓缓说道:“少头领,我也给你一万人马,让你在士护真河南岸驻防,防备契丹人越境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