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份已经核实,腰牌也没有问题,何以不得应试?”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气势,令他身边的人,都下意识后退两步。
“这小子什么人,这么张狂?”
“你连他都不认识?”
“谁啊。”
“杨守文,杨青之!”有认识杨守文的举子轻声道:“不过他怎么来了?这可是武举,不是科举。要说吟诗作对,考那明经科,他绝对无敌。可这武举他来作甚?”
一干举子感到莫名其妙,同时又觉得好笑。
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杨守文是一个名士,是谪仙人,却不是一个武人。
就在这时,从校场中走出一人。
“青之,你来了!”
那人远远就朝杨守文招呼,笑着走上来道:“这是怎地,谁又招惹了你?”
“一郎,别来无恙。”
杨守文本不打算和他招呼,因为害怕惹来闲话。
可现在碰上了……他拱手与窦一郎寒暄,脸上的冷意旋即融化,笑道:“我来参加武举,只是被人拦在这裏,不许进入……呵呵,这不,我正在询问他原因呢。”
窦一郎闻听,脸色顿时有了变化。
他向那青袍小吏看去,沉声道:“为何阻拦?”
“我……”
那青袍小吏吓了一跳,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大声道:“依照规矩,凡参加武科者,必须要亲自报名。据卑职所知,杨守文返回洛阳不过两日,而这腰牌登基,则是在一个月前。一个月之前,他根本不在洛阳,又是如何通过的报名登记?”
小吏说完,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也许,在他看来能够让杨守文这个‘谪仙人’在大庭广众下丢脸,他也脸上有光。
窦一郎闻听,眉头不禁一蹙。
好像此次武科是有这么一个规矩……
他向杨守文看去,只是没等杨守文开口,就听到辕门内传来一个声音,“是我为他登记报名,那腰牌也是我为他领取。青之之前南下奉旨办案,乃是为了公事。
故而太子特许他破例报名,难道你有意见吗?”
话音未落,人群向两边分开,走来一个青年。
那青年年纪不大,身披甲胄,大步走到了那小吏的身前。
“参见皇太孙。”
看到那青年,窦一郎连忙行礼。
不过,青年却没有理他,也没有看杨守文,而是直视小吏道:“杨守文应试,太子知道,公主知道,梁王也知道。这么多人都没有说话,那又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完,他扭头对窦一郎道:“此人居心叵测,意图破坏此次恩科,当严加刑讯。”
“喏!”
青年发话,窦一郎自不会犹豫,一挥手,就见身后的衞士上前就把那小吏按在地上。他们把那小吏绳捆索绑,而后又用一块破布堵住了小吏的嘴巴,拖着就走。
那小吏吓坏了,想要挣扎,又如何是那几个衞士的对手?
青年见小吏被抓,便迈步走到杨守文面前。
他压低声音道:“杨守文,这次你若是夺不到武魁的话,我绝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说完,青年向另一个小吏看去。
“检验完了吗?若是没有问题,还不放行!”
之前已经准备给杨守文放行的小吏,这时候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他哪敢有半句废话,忙双手把腰牌奉上,颤声道:“已经检验完毕,身份确认无误,可以应试。”
青年点点头,接过了腰牌,丢给杨守文后,便转身离去。
这厮是谁?
竟然装的一手好X!
杨守文感到莫名其妙,他没有听到窦一郎刚才的称呼,接住了腰牌之后,有些糊涂。
“这个,算不算是作弊?”有举子忍不住低声问道。
“作弊你个头,人家是名动两京的谪仙人,而且此前是为圣人办事,又有太子作保,算什么作弊?你他妈的不会说话别乱说,没看到人家有背景,得罪不起。”
“是啊,说起来这也算不得作弊。
武科不必文试,靠的是真本事。他如果没有真本事,就算参加了,又有什么用处?
不过大家还是小心一点,我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没看到杨公子还没有进去就被人刁难,说不定待会儿进了校场,会有其他变故。”
举子们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人出面抗议。
这抗个什么议呢?他杨守文诗词文章再好,可是待会儿要比试的是枪马骑射……
文章再好,一枪撂倒!
所以,怕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