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你回来了。”
她看是杨守文,顿时欢笑着迎上前,一把就抱住了杨守文的胳膊,好像一只挂在杨守文身上的树熊。
杨守文露出溺爱的笑容,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脸。
“怎么不去休息?”
“你让我看守那贼县令的妻女,我哪敢休息啊。”
“她们情况如何?”
“都挺好的,很老实,晚饭时还叫我一起吃饭呢。”说到这裏,幼娘轻声问道:“大兄,那贼县令找到了没有?”
“跑了!”
“啊,跑了?”
幼娘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旋即恨恨道:“那贼县令真不是东西,连妻女都不顾了。”
“是啊,确实有些出人意料。”
杨守文说着,便在门廊上坐下。
“大兄,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
“那我去厨上看看,若还有剩饭的话,给你取来。”
“好。”
杨守文坐下来,就不太想动了,于是靠着廊柱,微笑着答应一声,看着幼娘蹦蹦跳跳的走了。
方才在城头上,他耗费了不少精力。
以至于这会儿放松下来,不免感到有些眩晕,于是把金锏放在身旁,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幼娘取来饭菜,却看到杨守文已经睡着。
她也没有去打搅杨守文,把饭菜放在旁边,自己则坐在杨守文的身旁,看着杨守文,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眼中却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哀怨。
“兕子哥哥,你有了裹儿姐姐,还会要幼娘吗?”
她喃喃自语,眼圈一下子红了。
很多事情,她不是不清楚,却不能表露出来,于是只好隐藏在心裏。
和杨守文久别重逢后,她的确是很开心。
可是很快的,她就意识到,如今的杨守文,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属于她一人的‘兕子哥哥’。
但是,她又能怎样?
整整三年,她失去了和杨守文相处的最佳时间。
她不知道杨守文心裏是怎么想,可一想到将来杨守文要和裹儿成亲,她就不太开心。
幼娘觉得很委屈,却没有人可以倾诉。
而今,她看着杨守文熟睡的模样,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当初在虎谷山时的点点滴滴。
她把头放在了杨守文腿上,躺在门廊上,身体蜷成了一团,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
杨守文梦到了虎谷山!
好奇怪,他居然又梦到了虎谷山下的那个小村庄。
他梦到了他和幼娘漫山遍野的疯跑,梦到了那个梳着小辫子,跟在他身后,拉着他的手,呼喊着‘大兄’的幼娘。那种感觉,非常美好,令他感到无比的沉醉。
“青之,青之醒来!”
忽然间,他被人唤醒。
杨守文睁开眼,感觉腿有些发麻。
他低头看去,却看到幼娘蜷在他身边,正发出均匀的鼾声。
门廊下,桓道臣站立着,见杨守文醒来,他连忙张口想要说话,却被杨守文抬手阻止。
小心翼翼把幼娘的头抬起来,而后抽出腿,又把她抱在怀里。
幼娘睡得很沉,居然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