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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李瑛反对,厩牧署的令丞连忙出来反对道:“殿下,不能卖马,如今马市正是最低价时刻,我们需要的又是急钱,一旦此时卖出,那些宝马良驹只能换取普通马的价格,殿下的损失难以弥补,依然还不上府库的账。”
“对,不能卖马!”李瑛挥拳重重地砸了一下手掌心,指着众人说道:“你们再给我想想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一个少詹事胡乱地出主意道:“要不然,先挪用东宫所有人员的俸禄和例钱?到时候再……”
他的话音未落,立刻有十几道阴冷的目光扫视到他身上,旋即离开,把少詹事给盯得浑身发毛,这主意得罪广大同僚更不讨好。
太子没有注意众人的表情,低头盘桓沉吟道:“这办法?还是不行,发放俸禄例钱还都在下月,再有几天,尚书省户部就要派人到太府寺清查各宫和各王府的用度,远水救不了近渴。”
一名内侍跑到殿中来禀报:“太傅箫嵩来了。”
李瑛一听,神情很是振奋,连忙说道:“快请箫师傅进来。”
太傅曾经担任过相位,如今依然执掌尚书省户部,老师一定能够帮自己度过难关。
“殿下,”箫嵩刚进入殿中,便开始询问道:“今日早朝,陛下提出要清查各宫与王府用度,追索所欠太府寺的钱币。臣观太子深思不属,特来询问太子,你是不是也挪用了府库的钱?”
李瑛自然不能对老师隐瞒,只好低头承认:“恩师,学生是欠了府库中的钱,现在正与众人商量如何补上漏洞,还望恩师能够给予搭救!”
箫嵩走到太子跟前,低声问:“你欠了多少?”
“总共六百多万钱。”
老太傅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晕,两名詹事慌忙上前来将他扶住。
箫太傅长叹一声:“嗣谦呐,你可知道陛下为何突然提出清查各宫各王欠府库钱币?”
嗣谦是太子李瑛的字,箫太傅只有在特别失望的时候,才会叫出他的表字。
李瑛咬了咬嘴唇,沉声说道:“知道,必然是有人在背后告状。”
“你知道得很清楚,这件事就是冲你而来!”箫嵩无奈地剁脚:“可是为什么还要让他人抓住把柄呢?东宫用度每个季度拨下来的钱和丝绢,已经足够你替换旧物,赏赐下属,也足够你养马好马,为何还要向太府寺支用?你这是掉进了他人设下的口袋里啊。”
众人一听这个,连忙悄悄退出来殿外,只剩下这一对师徒,有些话他们不方便听。
李瑛连忙向老师作揖:“学生已经知道错了,还请恩师搭救。”
箫嵩望着藻井沉思半晌,伸手馋住太子的袖子说道:“嗣谦,明日朝参过后,你不要走,亲自去后殿向陛下告罪。欠下太府寺六百万钱,对陛下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也一定会原谅你的。”
李瑛一听,身体剧震,心头也是慌乱,恩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阿耶面前的处境。阿耶专宠与武惠妃,整日被灌输谗言,自己这些失宠妃子的子嗣,在他面前可说是如履薄冰。六百万钱,对于受宠的皇子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他来说,可以是任何借题发挥的罪过。大肆买马,玩物丧志,挥霍无度,任何一个大帽子扣到他的脑袋上来,他都难以承受。
太子之位早就被人觊觎,身为太子的他,怎么能犯下这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