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李嗣业索性一咬牙,心一横,心中默念着只喝三杯,三杯过后立刻撤退。
房屋右侧是木榻,很宽的那种,宽到容得下案几两人对坐,还有富余的空间用来睡觉。唯一的缺点就是离门太近,进门脱鞋就能上炕。
“来,李郎。把鞋脱了。”徐娘子竟然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他把六合靴脱掉,盘膝坐在了榻上。徐娘子脸色有些微红,侧身坐在榻的边缘,跟侧坐摩托车的女子一个姿势,当然要比那个好看。
她抬起芊芊玉手,手腕上有戴着铃铛的金环,只要轻轻一动就有悦耳的声音响起。
徐娘子给他端起酒壶,给他倒了第一盏酒。
“来,李郎,我敬你一杯。”
……
“好酒量,再来三杯。”
……
“来,徐娘子陪你喝一杯。”
……
李嗣业脸色酡红,慌忙摆摆手说:“不行,我真不能再喝,再喝就该醉了,不行,我得走了。”
“好,那咱们就不喝,你再陪我聊一会儿。”
“聊什么?”
“我给你讲讲我出嫁以前的事情,我家曾经在扬州,出门就有河渠,父亲也是经商的,专门往长安贩运布匹,我丈夫是我父亲商场上朋友的儿子,比我大十岁……”
李嗣业耐心地听着徐娘子絮叨,她给自己倒了几杯,慢慢喝,慢慢说,从结婚以前讲到出嫁以后,甚至说到第一天入洞房的情形。这徐娘子真的是有点醉了,这种事情怎好给外人讲,但是接下来的醉话更多,居然唠叨起了独守空房时的寂寞。
李嗣业感觉自己非离开不可了,否则就要犯原则上的错误,他连忙转身下榻,口中一边说:“真不能呆了,我得回去了。”
徐娘子口中一边说:“时间尚早,你就不能再留一会儿吗,我给你穿鞋。”
“不用,不用,不用!”
李嗣业这边儿说不用,那边儿已经弯腰弓了过来,却踉跄地扑了过来,环住了他的腰。
李嗣业要推开她,伸手去推肩头,但她肩上的薄纱中单竟然滑落下下来,这手感……真是犯罪。
他稍微用力的推了她一下,使得徐娘子踉跄,险些翻倒在地。李嗣业准备上去扶,心想这一扶必然是要坏事儿,连忙慌张地说了一声:“得罪了”匆匆忙忙地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徐娘子并未出来相送,可能是坐在房中灯火下幽幽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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