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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匪头目察觉到了诡异,唐军既没有动手,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他们在等什么?
他猛然扭头往身后去看,商队已经开始逃窜,这片空旷的戈壁上再没有什么能干扰到唐军。
他惊惧地回过头来,脸颊上已经流淌下滴滴冷汗,二柜还在前面傻傻地求饶,你现在就算给人下跪,都逃不脱一死!
果然。
李嗣业冷酷地挥手下令:“挽弓!射!”
唐军与沙匪之间的距离,正好是角弓的一箭之地,一百多人齐齐将角弓拉做满月,弓弦震发抛射而出,竟有十多名沙匪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唐军一轮齐射之后各自寻找目标扣弦射杀敌手。段秀实不愧是神射手,无论挽弓还是玩弩都是内行,第一箭便将瞪大眼睛的二柜喉咙射了个通透,血淋淋的箭头从后颈上穿了出来,扑通出声掉落在马下。
沙匪们胡乱挥刀拨打着箭矢,第一反应就是拨马逃窜,以为逃出角弓射程就能存活。
头目举着板刀大吼出声:“不能跑!跑不脱的!”
“冲哇!冲过去杀一个就是赚头!”
多数悍匪们口中发出呜哇的喊叫,提着板刀朝着唐军骑兵线疾冲而来。
李嗣业继续冷酷地下令:“后退五十步,继续射。”
“驾!”
他们动作一致调转马身,保持着队形纵马奔出五十多步,勒住缰绳直接从马背扭腰回身,张开角弓再次齐射,又有十几名山匪从马背上掉落下来。
沙匪们冲锋的路途上也张开了杨木弓向唐军攒射,无奈对方有铁甲傍身,几乎没有任何伤亡。
沙匪头目赤红着双眼,右手提着板刀,左手揪着马缰,俯身几乎贴在马背上,他的两肩上各插了一支箭矢,血流如注。
他不知道身后还跟着几个人,这些都无关重要了,他要拼着身死把唐军的大官干掉,拉着他当垫背一起下地狱。
“啊!杀!”
段秀实轻松地将箭矢搭在弓上,猛然拉满,把跟在头目身后冲锋的沙匪射倒。
燕小四射出连珠箭,将另外一名沙匪从马背上掀落在地。
头目双目欲裂,右手横端着刀锋,这条冲锋的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即使无法杀掉唐将,也要用这一身悍勇热血泼他满身,骇他个头晕目眩。
李嗣业总算颦起了眉头,开始凝视这个向前冲锋的匪首,手中陌刀的刀头向前,准备收割此战的最后一颗人头。
白孝德突然从后背上抽出短枪,捏在手中颠了颠,挥臂掷出。
嚓!
枪头在马颈上擦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刁钻地刺入了头目的肚腹,直接从后背开洞,枪头枪杆上糊满了血浆。
马儿痛嘶一声直接转身掉头回跑,把头目扔在了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