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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业盘膝坐在中军大帐的正中央,戴望和岑参坐在左侧为文职参谋人员,程千里、马磷、段秀实和田珍、毕思深、康怀顺、等人坐在右侧为武将。
田珍有话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说道:“今日为何不乘胜追击?”
李嗣业反问他道:“谁告诉你我们今天胜了?”
“我们反制住了敌军骑兵的冲势,还把敌军的第一方阵打得轮换后撤,敌人吹号角退兵,我们就应该一股作气冲过去击垮他们。”
众人摇头发笑,仿佛军队中就应该有这么一个勇猛加滑稽的角色,平时能够调节气氛,关键时候大吼一声能壮气势。
李嗣业大声笑道:”哪儿有这么顺利,今天不过是双方的一次全方位战斗力的试探而已,怎么可能一场战役就打垮敌人?大食人纪律严明,作战沉着,并且有骆驼和马匹这两样超长的运输能力的工具,他们有可能会增兵,我们也要增兵。岑参!”
岑参站起来叉手道:“属下在!”
“速写就加急公文,命疏勒镇镇使赵崇玼率军前来渴塞城外支援,命北庭天山伊吾军各抽调两千五百人,接替疏勒镇防守。”
“喏。”
段秀实主动叉手问道:“据说大食阿拔斯王朝军队的主力全部集中在呼罗珊总督麾下,大概有近二十多万人,如果对方倾巢出动,我们即使增兵两万五千人,也恐怕力有不逮。大夫,要不要写奏疏送往朝廷要求河西节度使派兵支援。”
“写奏疏当然是要的,但不必劳烦安思顺派兵前来,我们与河西军长期互不统辖,协同作战不会有默契。如果对方倾巢出动的话,我们最多可增兵至三万人,集结安西北庭大部力量。一个战术得当的将军指挥的数量极限是三万人,超出三万就需要分兵,否则尾大不掉难以转圜。”
他又对段秀实吩咐道:“立刻给朝廷写奏疏,希望圣人给河西安思顺下令,让他们调动民力支援粮食。如果此战能胜的话,我们就要进入不要补给线的长途奔袭作战了。”
……
第二日大食军坚守在营地中拒不出战,李嗣业命令大军到敌阵前挑衅,用伏远弩对着敌营发射了几十支火箭,然后从容撤退。
火箭引发的营地起火给大食人造成了一定的扰乱,但火焰很快被扑灭,敌军并未伤筋动骨。
第三日,依旧如此,敌军仍然坚守在拒马和排墙后面,用长弓和抛石机向唐军反击。
第四日,双方并未有实质性的动作。第五日第六日依然如此……
直到第七日,大食人的援军率先到达,三万人加入到战斗队列中,大食军总兵力达到了七万五千人。齐亚德率先发动攻击,当日唐军坚守在营墙后面只以弓弩还击,拒不出战。
直到第八日,疏勒军前来支援,安西军总兵力达到两万五千人,李嗣业率军结成六花阵,与大食方阵进行试探性的摩擦,可能双方都认为决战的时机不到,竟都没有发出有效的进攻。
大战前的最后一夜,大食军的耐心也终于消失了,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作战。
齐亚德的营帐中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他就是西葛逻禄的叶护顿毗伽。此后不久,唐军的阵营中也来了客人,乃是顿毗伽的次子伊顿。他们父子二人同时出现在敌我双方的营地中,这不啻为双料二五仔的阴谋互换,双方谁胜谁负仿佛已经有了定数。
先看进入齐亚德营地大帐中的顿毗伽,他看似沉稳有度,实则内心慌乱,如果没有一定的演技根本撑不起这一场,还容易被人看透。
他盘膝坐在营帐中,还好帐中只有齐亚德,这位大食将军展颜而笑,用突厥语说道:“顿毗伽叶护,明日便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有了你的加入,我们将获得最终的胜利。”
顿毗伽故意沉了一下眉头说:“我们的条件要重新谈一下。”
“让你占有怛罗斯城,把怛罗斯以东的草场划归给你,给你一万枚萨珊金币,这条件还不丰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