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应心中不爽,可是陈府上下却喜气洋洋,就连街坊邻居得到消息,也纷纷前来祝贺。“恭喜陈伯爷,贺喜陈伯爷,前程远大,仕途似锦!”“恭喜陈郎君,封公列侯,指日可待。”“恭喜陈郎君,公侯万代!”面对纷纷前来祝贺的街坊邻居,陈应笑道:“远桥,初七快去望月楼,请来大厨,咱们陈府今天开流水席,无论来多少人,都可以敞开了吃,本爵不差钱!”赵远桥吞吞吐吐的道:“郎君,流水席要花很多钱,不如随便拿几百文出来撒撒,意思意思就行了!”陈应一扫心中的不快,朗声笑道:“钱财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既不挡饥饿也不挡寒,留着何用?再说本爵岂会缺这点小钱!”赵远桥无奈,只好去望月楼请厨师,而李初七和车夫老周则去西市,置办酒水和菜食。望着楼的服务态度非常好,听说陈应要置办流水席,在一个掌柜的带领下,不仅来了十多位厨师,还有七八名跑堂小二。忙活了小半个时辰,临时简易的灶台在陈府前院支好,陈府左右的街坊邻居也非常热情,从家里取出盆、桶、桌、席等物品供陈府使用。就在老周和李初七拉着一车肉食和蔬菜返回时,梁赞突然跑来低声道:“郎君,已经得到消息,李孝广马上要去红袖招?”“哦,消息可否属实?”“卑职派出人连续盯了李孝广三天,他差不多每天晚上都会去红袖招快活!”看着前来祝贺的街坊邻居,陈应的大脑快速急转,今天倒是一个好日子,他被封爵,大摆流水席,恐怕没有人会想到他的头上。“先去通知罗松,看准机会,误必一击必中!”梁赞点点头道:“卑下省得!”“告诉罗松,如果他干得好,本爵赏他一个前程!”陈应又对梁赞道:“等会通知完罗松,你在门前露露面!”梁赞点点头。……华灯初上,凌冽的寒风呼啸。因为天气寒冷,纵然是红袖招也门可罗雀,直到现在来了十几人,为首的一人,让老鸨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广侯李孝广和他的扈从。按说长广侯李孝广出手阔绰,红袖招不应拒之门外才是,然而事实上李孝广虽然不会霸王嫖,但是他会折腾人,只要是招待过他的姑娘,绝对不会尝试招待他第二次。李孝广突然进入红袖招的大厅,原本衣着暴露,准备吸引客人上门的姑娘们,顿时作鸟兽而散。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名姑娘吸引了李孝广的注意,只见这个姑娘穿着一袭白色紧身劲装,把身体曲线显现得一览无余。李孝广顿时抚掌而笑:“好美的小娘子!”然而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高大的锦袍男子,上前搂住了这名女子的香肩。李孝广望着这名男子,只见他身材极为魁梧,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目光冷酷,令人心生惧意。这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罗松。破军枪罗松名气虽然不小,然而真正认识他的人却不多,不过罗松受陈应的指使前来,自然精心的改头换面,虽然这个时代并没有整容术,不过却有易容术,哪怕是熟悉罗松的人,恐怕也认不出他。“把你身边的姑娘让给我,我给你五十贯!”李孝广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只是样子怎么看,怎么有点欠揍。“五十贯嘛虽然不少,但是……”“但是什么?”“但是,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罗松的话音刚刚落,整个红袖招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罗松,暗暗竖起大拇指。“好小子真是有种!”长广侯李孝广虽然是一个废物侯爷,可是架不住人家出身好,乃是当朝皇族。论起辈份,李渊是他堂哥,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是他的堂侄,他还有一个嫡亲哥哥安陆郡王。李孝广能在长安城肆无忌惮,其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李孝广虽然为人嚣张跋扈,张扬目空一切。但是他却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眼皮子极活络,他能看出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只要遇到能得罪起的人,就朝死里得罪,如果是得罪不起的人,那就夹着尾巴逃。李孝广从来不是好脸面的人。李孝广怒极反笑道:“趁本侯心情不坏,一百贯,拿钱走人!否则本侯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老鸨虽然不喜李孝广的为人,还真不敢明面顶撞李孝广,别说老鸨,就是她背后的主子,也不敢开罪李孝广。老鸨还真怕在红袖招内出了人命,李孝广万一真火了,将客人打出一个好歹来,她的这个招牌可就完了。老鸨悄悄走到罗松面前,低声道:“罗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是长安城里的一霸,当朝皇族之后,欺男霸女,鱼肉民众,可谓无恶不作,被邺城人痛恨到极点。但是,若真是招惹了他,恐怕还真无法善了!”罗松却不以为然的道:“若是老子不识抬举呢?”李孝广不屑的道:“在本侯面前,是龙你得给本侯盘着,是虎得给本侯卧着!”罗松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没有关系。”李孝广道:“以前或许没有关系,不过,马上就要有关系了,给我拿下!”老鸨不知道罗松的底细,以为只是寻常的豪强,可是在长安城,谁惹得起皇族啊。不等李孝广的扈从上前,罗松先发制人,率先阵手,一旦拳打脚踢,李孝广的扈从倒下一地。“你是什么人……”看到罗松如此勇猛,李孝广顿时慌了,“吾乃大唐长广候,堂堂候爷,临幸一个婊子,那是给他面子,别给脸不要脸啊!”李孝广一副很欠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