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是人感情宣泄的一种方式,王昌龄的这首出塞,用朴实的语言,勾勒出边关沙场的悲壮情景,也表达了百姓渴望太平生活的渴望。这四句诗,道出了所有秦军将士的心声。这四句诗也非常容易懂,陈应高歌之后,众唐军士兵纷纷跟着大吼:“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早在接到支援灵州命令的那一刻,右卫率众将士都早已有了马革裹尸的觉悟。然而,现在他们连番胜利,气势已成,当将士们吼出这四句诗的时候,就像在身体中灌入了兴奋的基因。“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众将士放声高歌的时候,居然缓缓汇聚在陈应身后,组成了一个初月般的半圆形军阵。熟悉阵法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即将成形的偃月阵。唯一的区别就是,阵型仍然是偃月阵。但前罗士信和张士贵却将最精锐的将士,摆在两尖。最中央的骑兵,拱卫着陈应,手中的钩镰枪正熠熠生辉!钩镰枪是原本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因为陈应的出现,他们在战场上开始饮血。锋芒初露,甚是抢眼。“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出塞的歌声突然从灵州城内传出来,灵州城的西城门,缓缓打开。率先出来的却是二百余辆偏厢雪爬犁。唐军步兵大队,如同潮水,缓缓而出。望着陈应那面迎风猎猎作响的将旗,俟利弗设却嘴唇干裂,心中犹豫起来。“要决战吗?”下意识的,俟利弗设朝着易勿真莫望去,他很想聚合易勿真莫的部曲,跟陈应决以死战,然而,易勿真莫却在缓缓后退。不退不行,因为灵州南方出现大量的骑兵。这些骑兵莫约六七千骑,俟利弗设看得分明,这分明就是在薄骨律城投降唐军的旧部,为首的一人,正是“匐”郁孤尼。“背主小人!”俟利弗设双目变成赤红,疯狂的咆哮道:“给我冲,给我冲,给我踩过去!”然而,俟利弗设命令下达之后,众突厥士兵,不是进攻,反而是整齐的后退。如果说,在红山保交手时吃亏,步鹿根就算是吃亏了,心中还非常不服气。哪怕是薄骨律城意外失陷,让突厥士气受挫,最后功亏一篑,那个时候步鹿根也是不服气,可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近万拓揭骑兵被九百余唐军骑兵一战,打得几乎全军覆没,这让步鹿根等突厥将士,对于唐军的恐惧,已经深刻到了骨子里。整个突厥人空有三万余人,却士气全无。事实上,早在陈应率部北上灵州城的时候,郁孤尼见薄骨律城只有两个团,区区六百余唐军士兵看守,郁孤尼发现唐军士兵非常少,背叛突厥,投靠唐朝,他对于自己部落和自己未来也非常担心。降或叛,对于突厥人来说,根本就是很简单的选择,利益足够,就可以降,利益足够也可以叛乱。刚刚开始郁孤尼感觉唐军的“法术”高深莫测,可是随着试探性的交谈,他发现唐军的巫师们,地位实在太低,普通士兵对这些“巫师”都不假颜色,而且巫师们混得也太惨了。所以郁孤尼对唐军的法术,产生了严重的质疑。于是,他就挟裹着唐军士兵,从薄骨律城抵达灵州。当然,郁孤尼当时作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唐军战败,他立即杀掉挟裹的唐军士兵,向突厥人缴纳投名状。当郁孤尼来到灵州城外的时候,正遇到俟利弗设命拓揭骑兵出击,郁孤尼也做了两手准备,一旦唐军战败,他就率部部曲杀掉唐军,猛扑灵州将功折罪。如果唐军战胜,他就铁了心站在唐军这一边。结果,很显然。唐军胜了,陈应不仅大胜,而且胜得实在骇人。九百对近万,十倍的兵力劣势,在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内,杀拓揭骑兵杀得溃不成军,狼狈不堪。郁孤尼当然知道拓揭骑兵的装备差,可是突厥对隋朝一系列的战斗,都是依靠这些拓揭骑兵与控弦之士完成的,哪怕是面对前隋最精锐的骁果军,二对一的情况下,拓揭骑兵也不会落下下风,三比一的情况下,可以完胜骁果军。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通过对比,很容易发现其中的差距。“世上竟然有这么强的军队!”郁孤尼突然道:“看来祖辈的传说是真的!”在匈奴时期,诸胡流传着一个传说。汉骑威震四边,一汉抵五胡,若没有五倍的优势兵力,根本不敢对战。哪怕有五倍的优势兵力,同样也会胜少败多。任何战场都有它的特殊性,九百唐骑能够达成眼下的战果,自然有各种条件的配合,比如钩镰枪的第一次在骑战中使用,在骑兵相对冲锋的过程,自然是一寸长一寸强,丈二长枪可以完虐突厥手中的弯刀。突厥人和唐军民夫、士兵却不管这些!他们只是相信了他们自己的眼睛!而就在这时,被郁孤尼挟裹的唐军士兵与民夫,放声高道:“大唐万胜,总管威武”“大唐万胜,总管威武!”六七千名突厥降军,与两千唐军民夫、六百唐军士兵,近万人马齐声大呼:“大唐万胜,总管威武!”郁孤尼也在心里盘算开了,大唐九百余骑,就有如此威力,若是九千呢,九万呢?那岂不是天下无敌?郁孤尼丝毫不怀疑,唐朝有没有九万名军队,事实上他算过一笔帐,以十挡一的情况下,陈应所部恐怕需要整个突厥压上来,才能够战胜。可是突厥人绝对不会同心协力,也就说,突厥人战胜唐军的机会,几乎没有。“杀敌,帮助大唐杀敌!”郁孤尼想了想,随即对身边的心腹道。“冲上去,帮我军杀敌!”近万步骑呼啸而来,其中加杂着惊天灭地的威势。陈应也错愕不已。陈应脑袋瞬间失去思考能力,他何时受过如此拥护?当然,陈应惊呆片刻,就双腿夹紧马腹,朝着突厥大军冲去。九百唐骑并没有朝着俟利弗设进攻,而是朝着易勿真莫扑去。陈应作为大军的矢锋,带着郁孤尼所部浩浩荡荡的朝着突厥松动的队形冲去。易勿真莫看到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如果他会汉语,肯定会大骂“我草!”我并没有打你们,为何专挑我打?难道我是好欺负的?就在这时,战场上的形势顿时大变。原本居后的郁孤尼等突厥降骑,却后发先至,冲到队伍前面。当陈应正担心郁孤尼会落败时,战场上传来一阵欢呼。“胜了,胜了!”陈应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易勿真莫的叶护汗旗居然不见了。原来,郁孤尼挟裹唐军北上作战,他的心思昭然若揭,他非常担心陈应会跟他秋后算帐,就凭灵州城下这一战,他的部曲宁愿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也绝对不敢跟唐军作对。要想活下去,唯有赎罪。郁孤尼后发先致,他看到易勿真莫的汗旗只有数百步,顿时收起弓箭和刀枪,拿起圈马绳,一下子圈住了易勿真莫的汗旗。随即调转马头,在战马冲刺力的带动下,易勿真莫的汗旗居然倒了。失去了易勿真莫的汗旗,众突厥人顿时大骇。他们还以为易勿真莫死了,哪里还有半分战斗意志。顿时大呼小叫,纷纷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