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横马立马气雄万夫怎么样处理这些朱粲部降军问题,陈应也非常苦恼。如果按照李世民的意见,直接整编为唐军士兵,从情感上来说,陈应是不愿意这么做的。朱粲部麾下或许不全都是人渣败类,但是却有很多士兵,都跟着朱粲吃了人肉。无论是这些食人的士兵是出身本能,或者说是胁迫,可是却无法改变他们已经食人的事实。在陈应心中,人可以病死,可以老死,也可以被杀死,可以饿死,甚至可以被吓死,然而最让陈应不能接受的却是,人会像食物一样被吃掉。更何况,食人就像毒瘾一样,只是沾上了以后,恐怕就很难戒掉,陈应实在难以想象,朝夕相处的袍泽,一不小心成为对方的腹中的食物。就在陈应思考着如何处理朱粲麾下这些食人魔军的时候,周成栋已经完成了他的杰作。周成栋让要匠打造了一个木笼子,将朱粲用铁钉固定住双手,此时的朱粲的双手掌心,分别被四根铁钉插入,顿时剧烈的疼痛让朱粲的面部变成扭曲,变得更加狰狞。陈应也没有想到,朱粲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暴发出最后的疯狂,他居然用舌头将塞进嘴里的臭袜子顶了出来。要知道这可不是在演电视,口中所塞的袜子,已经撑破了极限,就在朱粲将嘴里的臭袜子顶出来的时候,他的嘴角也鲜血淋漓。朱粲从喉咙里就只能出杀鸡般的嗬嗬声:“就这点本事,想让本王屈服,门都没有!”“你错了!”陈应指着发愣的朱粲,脸上露出极为不屑的神情:“本将军没有兴趣让你屈服,本将军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死,让你在后悔,绝望和痛苦中死去。”周成栋喋喋的邪笑道:“真以为主上,会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处死你吗?”朱粲竭斯里底的吼道:“难道不是吗?”周成栋喋喋的笑着,然后让人扯来一张鱼网,渔网被两名士兵紧紧的拉着,勒在朱粲的身体上。在这个时候,周成栋这才打开一直背在他背上的包裹,包裹都是刀子,大大小小,长短不一,有常见的剔骨刀,戒刀,但是更多的则是不常见的刀具。周成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越来越让人感觉到了诡异,他取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刀子,刀刃长约四寸,加上手柄,不过六指长。只能勉强用两根手指夹着这柄小刀子。陈应感觉非常熟悉,这好像是后世的手术刀,不过又不太像。手术刀也比这个刀子大上三分。周成栋取出腰间的酒葫芦,猛灌几个大口酒,然后又将嘴里的酒,喷在小刀子上。周成栋手中的刀子寒光一闪,一片几乎如同刷羊肉厚高差不多的肉片从朱粲身上剥离开来,甚至当周成栋将肉片放入盘中,这个时候伤口上才出现血液。朱粲的脸瞬间就变成了。陈应冷冷的道:“迦楼王殿下,感觉如何,此刑名曰凌迟,也就是千刀万刮,如果周成栋在三千六百刀之前让你死了,他会受到惩罚,当然,如果三千六百刀不死,他将被赏赐千金!”由于周成栋的刀法太子,朱粲对于疼痛的忍耐又极强,他在这个时候反而哼哼哧哧的道:“故弄玄虚,不过是脔割,当本王没有见过吗?”“但愿你等会还能笑得出来!”陈应伸手轻轻拍着朱粲的脸,冷冷的道:“好好享受吧!”说着,陈应实在是无法观看这等血腥的场面。……朱粲部降军士兵捆绑着牛皮绳索,一队一队为单位的关在帐篷里。陈应思来想去,终于还是恨不下心将所有俘虏处死。正如曹子建的诗中一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果这些被俘虏的是胡人,并且犯下食人的滔天罪行,陈应自然不介意将这些俘虏的脑袋砍下来,垒成京城,布威四方。可是,朱粲麾下的士兵,大都是普通农民,或是胁迫,或是生活所逼。准确的说,他们所犯的罪行,都不算原罪。陈应最终还是决定:“恶必诛,胁从宽”的办法,凡正朱粲麾下的这些降军,手上没有不沾的人,只要是主动食人或者教唆食人,那没有任何情面可讲,直接杀掉。至于被迫食人的俘虏,陈应打算把他们送到金矿里,挖矿挖到老死。陈应想到这个办法之后,对着周青、郭洛好一阵吩咐,这个时候,周青和郭洛则带着陈应的亲卫,分散到各个俘虏帐篷里。“陈大将军有令,只诛首恶,胁从免死,举报首恶,查实后免死。”听到这话,众俘虏立刻沸腾了。很多俘虏自从放下武器那一刻起,他们的心都悬在半空中,不知道唐军会如何对付他们。听到这话,首恶他们自然是算不上的,而那些首恶们却垂头丧气,胆战心惊。这些俘虏士兵们开始争先恐后的向唐军士兵举报首恶,当然也无法避免的是,相互攀咬和陷害。不过,陈应最终还是只杀掉首恶三百余人,两千七百名人被举报出来的食人俘虏,则被唐军士兵戴上枷锁,单独关押起来。“参见秦王殿下!”“陈大将军免礼平身!”李世民笑笑道:“陈大将军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俘虏?”“哦,只诛首恶,胁从免死!”陈应将手中刚刚整理出来的小册子递给李世民,然后解释道:“臣将郑军俘虏中的三百余名校尉以上军官尽数处死,余者中还有两千七百余人已经吃过人了,臣打算将这些食过人的俘虏,戴上脚镣,送到桃林去挖金矿,由五个普通矿山监视一个,直到他们挖到老死!”李世民点点头,陈应只杀三百余人,对于这个结果,李世民还是非常满意的,杀三百余人根本就算杀俘,他甚至可以大笔一挥将这三百余被杀俘虏,直接改战场斩获。关键是这一万三千余名俘虏,李世民还可以从这一万余俘虏中挑选数千士兵,如果再从民夫中挑选一部分青壮,编出数千甚至上万军队。李世民也知道时间紧急,毫无停顿,马上下令侯君集、秦琼、程知节、段志玄接手这些俘虏。当侯君集、秦琼、程知节、段志玄离开后,帐中只剩下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单雄信五个。突然,李世民上前抓住了陈应的手,走到帐篷门口,望着帐篷外面的雨幕:“陈大将军,孤王希望你可以与孤,同进共退。”陈应一愣,李世民这也太直白了吧?李世民会拉拢自己陈应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他却如此直白的拉拢陈应,却是陈应没有想到的。陈应没有望向李世民的眼睛,而是回头望着房玄龄与杜如晦,还有长孙无忌,陈应暗暗在想,这个馊主意,到底是谁出的。看了看长孙无忌,陈应摇摇头。虽然长孙无忌没有大智慧,却也不缺小聪明,如此非黑既白的选择,长孙无忌应该不会如此驾定。事实上,陈应此时已经被李世民逼到了死胡同里,陈应能同意投靠李世民,背叛李建成吗?陈应还真不是那样的人,陈应为人处事的风格,向来都一敬我一尺,我让人一丈。李建成虽然曾经与陈应有过不愉快,可是李建成,对于陈应的知遇、提携之恩,让陈应背叛李建成,陈应从情感上却不能接受。、无奈之下,陈应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臣不明白秦王殿下的意思!”李世民望着陈应眼睛中略显失望,不过这一抹不失望之色,还是一闪而逝。李世民松开了陈应的手,指着洛阳城方向,朗声道:“陈大将军,现在洛阳是一块肥肉,王世充就是一条死鱼,你想无功而返吗?”陈应认真的道:“臣也不甘心!”“孤也不甘心!”李世民道:“所以孤拒绝了父皇退兵的提议!”陈应诧异的望着李世民道:“窦建德大军快则十天,慢则半月,必然抵达洛阳城下,秦王殿下,有绝对把握在十天或半个月内攻陷洛阳城吗?”“办不到!”李世民叹中口气道:“洛阳城高墙厚,别说十天,就算半个月,孤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攻陷。”“是啊,可是窦建德来得还是太快!”陈应拿起一根筷子,折断一截,利用筷子锋利如尖头,在地方画起来洛阳周边示意图。陈应头也不抬的问道:“秦王殿下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攻克洛阳城?”“以现有的兵力,多则三个月,慢则半年!”李世民道:“前些日子,洛阳城大火,烧掉了不少房屋,其中还有一座粮仓,据可靠情报,洛阳城内的粮食,只有三十万石。”“三十万石?这么少?”陈应非常奇怪,难道上次为了营救单雄信的家眷,居然意外烧掉了一座粮仓。事实上,早在大业十二年的时候,李密攻打洛阳,当时东都还有兵马二十余万,人口接近八十万人。虽然这些年逃亡或死难,洛阳的人口仍然不会低于三十万人,加上军队,洛阳城将近四十万人口。洛阳城的粮食居然人均不足一石,也就是说三个月内,洛阳就会断粮。李世民的用意就是围着洛阳城,将洛阳城的粮食耗尽,外无粮草进入,洛阳就可以不攻自破。陈应想了想道:“洛阳若是想取洛阳,臣倒是有一个办法!”一听这话,李世民心中大喜道:“什么办法?”陈应指着地上刚刚画出来的简易地形图道:“洛阳城环卫四塞,雄关林立,形势险固,周围设置函谷,伊阙、广成、大谷、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大关!”李世民点点头。对于洛阳的地图,其实李世民根本就不用看,洛阳周围的地形图早已装在了他的脑子里。函谷关在洛阳之西,窦建德根本飞不过去,而伊阙、广成、大谷、轘辕这四关则主要防备来自南或东南方向的敌人威胁,所以窦建德,除非是脑袋有病了,才会转道千里绕行南线。这个时候,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都围了上来,陈应等五人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众人打量着陈应所画的地图。李世民抬头,望着陈应道:“旋门关?”陈应点点头道:“窦建德要抵达洛阳,他只有一条路,从荥阳过虎牢,破旋门关,破关而入。臣率领东宫左右卫率加上左右司御率,两万五千兵马,可以守住确保旋门、孟津、小平津、虎牢关、四关在半年内不失。”两万五千军队听上去不少,可是要分别防守四关,平均分摊下来,一关之中不过五六千人马,还真不是很多。李世民想了想,他现在有这一万俘虏,加上民夫联合残部,怎么也能整编出三万军队,这三万军队完全包围洛阳城自然不可能,可是现在王世充根本不敢于他交战,在这个时候,李世民也可以调河东军南下,或是从洛阳请援。李世民哈哈大笑道:“若论横刀立马,气雄万夫,唯有陈大将军。”“不过!”就在这时陈应突然道。“不过什么?”李世民心中一紧。陈应道:“臣麾下的钩镰枪骑兵,战马折损殆尽,若秦王殿下可以将一万五千匹战马送到虎牢关,那臣就敢立军令状!”李世民想了想道:“可以,孤王这就向父皇请旨,调长安上林马场的战马过来,不过这最快也需要半个月!”“只要是一个月之内,战马抵达虎牢关就无妨!”陈应又道:“臣还要请秦王殿下授臣临机决断之权!”“行依你!”李世民毫不犹豫的道。陈应又道:“还请秦王殿下莫轻信谣言,除非亲眼看到臣的尸体,或者是亲眼看到窦建德的军队抵达洛阳城下,否则不要相信,臣投降或变节的消息!”李世民点点头道:“全部依你!”陈应不再迟疑:“臣以项上人头和侯莫陈氏满门作保,若守不住四关,愿提头来见!”PS:非常感谢书友仁者无敌87一万点书币打赏,加更明天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