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家族的名号?”
“最愚钝的人也知道金雀花的荣耀。”
这恭敬的话语让里德尔舒服极了,福兰那张丑脸他越看越爱,“每月给你十个金恺撒,来当我的顾问吧。”
“请原谅,目前的工作我很满意。”
拒绝让里德尔有些不高兴,这时候马车在一座豪宅前停了下来,年轻人的心性立刻将这点小小的不快抛到脑后,他跳下车子,宅院门前的侍从迎了过来。
“莱因施曼阁下,主人恭候您多时了。”侍从看了看福兰,“这位是?”
“卡西莫多,我的同伴。”里德尔提高了音量,“他从我的私人马车下来,能亲密地走在我的身旁,你居然用怀疑的语气,来询问他的身份?”
“阁下!”侍从发着抖,他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失去工作,“请宽恕我的冒昧。”
这座豪宅有些年头了,建筑风格还是那种古老的城堡式,满是绿茸茸爬山虎的围墙正中,大铁门正敞开着,不少马车已停靠在前院,看来有不少客人早已到达。
走在大理石路上,里德尔偷偷对福兰说,“这儿是特拉法加伯爵的产业,伯爵虽然已搬迁到皇城,但仍将旧屋留了下来,而他的侄儿,刚好也来费都参加狂欢节。”
“难道坦丁没有狂欢节么?”
“怎么说呢,在坦丁,有群老爷子管着,还是来费都自在。”里德尔忽然压低了声音,“舞会好像开始了。”
“别忘了我的话。”
里德尔立即放慢了步伐,为了逼真,还掏出化妆盒,朝脸上涂抹了些白粉。
“如果事成,我不会亏待你的。”他说。
福兰慢慢跟在里德尔的身后,给个花|花|公|子出谋划策如何追求姑娘,在两年前,他绝对做不出来。
“我,也在渐渐改变,也许,这就是堕落。”福兰想。
复雠的烈炎,使心灵变成了一堆废墟。
废墟之上,重新耸立起的,将是圣殿,还是魔宫,惟有时间才能证明。
福兰尽可能地,选择前者。
大厅里,轻快的圆舞曲正演奏着浪漫的乐章,天花板上的悬顶吊灯用半透明的彩色罩子蒙住,让室内的气氛蒙胧暧昧。
左侧有一排餐桌,放满蜂蜜制成的零嘴与精致的食物,参与聚会的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对他们来说,食物,可远没有面前的姑娘重要。
纳奥米正在和几位追求者聊着天,但她显得心不在焉,不时四处张望,等看到里德尔进来时,朝他可爱地歪歪头,示意“第一支舞我还留着”。
一切按计划进行,等聚会结束时,姑娘已经在里德尔怀中吃吃直笑。
福兰坐在角落里,平静地看着贵族公子哥们的嬉闹,没人会关注这类小人物。如果有谁无意中望向那个角落,会颤抖地发现,阴影中,他的目光是多么冷酷和锐利。
行刑官看着死囚、法官注视着被定罪的犯人,就是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