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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蕊回到黑河饭店时,她满脸笑容,步伐轻盈。
“一大早就出去,遇到什么好事啦?”正在反覆练习舞台细节的妮可,莫名其妙地问。
“我得说,卡西莫非的助理怀特迈恩小姐,是个大好人,天,先前我居然还对她产生了厌恶之情。”芭蕊大声说,“我想我们一定能成为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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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一点时,福兰赶回了坦丁。他让穆尔先回建筑行提供的宿舍,然后快马回到了家里。
他推开门时,看到劳薇塔正在灯下,跛着脚,将一叠叠文件归档放好。她面容苍白,身形消瘦,手臂与脚踝都绑满带着消毒药水味的浅色绷带。
家里灯火通明,连厨房和转角走廊的壁灯都开着,亮得有些刺眼。
当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时,她就已回过头来,站在半开的橱柜前,眼眸里闪动着期盼的光芒。
很快,跳跃欣喜的光,转变成一种沉稳。
劳薇塔慢慢挪到福兰面前,用交流公事的腔调说,“有件事你必须得知道,关于影王的。”
“影王?难道在灰岩山脉,你遇到了他们?”
“几乎全军覆没,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我还不能确定,隆奇是否真的死了。”劳薇塔将手探进柜子,翻出了一个牛皮纸袋,“这几天,我一直在分析影王的情报,但线索太少了,还有一些推测,你应该……”
福兰打量着那张枯槁的脸,下陷的双颊和深深的黑眼圈。
“以后再说。”他斩钉截铁地命令。
“事态急迫,他们的实力,并不是我们现在能对抗的,必须争分夺秒。”
“你现在应该好好睡一觉。”福兰皱眉,“既然对手很强大,那更得保持好充沛的精力,以应付各种突发的状况。”
“嗯。”姑娘顺从地点点头,朝楼上的卧室走去。
楼梯台阶让身体有伤的姑娘爬起来很吃力。肌肉牵动身上的瘀伤,骨裂处也刺痛无比,劳薇塔额头泛出微微冷汗。
然后她被拦腰抱起,劳薇塔的心脏开始怦怦地跳动,她欣喜地抬头望去,但只看到一张漠无表情的脸。
直到卧室门口,福兰将她放下,“明天,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
姑娘觉得一股失望弥漫在心头。
她并不期望能发生什么,但头,能对她更热情一点就好了。
“等会我去调配两种药,对骨伤和淤血很有好处。”在劳薇塔刚走进门时,福兰说道,他顿了顿,“你没事,我很高兴。”
“那就给点奖励。”
“奖励?”
“没人时,变回你另一个的模样,说实话,头的这副壮汉样子,我还真不习惯。”姑娘举起双手,把福兰因赶路而翘起的衣领翻好,笑着,把门关上。
卧室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她靠在门背后,嘴角凝固着淡淡的漩涡。
女人总会因为男人的一句话,改变心情。
劳薇塔站在黑暗里,突然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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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福兰把姑娘整理好的文件放到书桌上,走到摆放烟草的柜子旁,拉开小玻璃门,拿出其中的一个铁盒,将褐黄的烟丝撒在薄页纸,慢慢卷好,点火,很快,浓郁的烟雾在书房中飘逸开来。
“影王。”他用力吸了一大口烟,手指习惯性地敲着桌面。
“去找乔·考利昂,你的仇人还包括着他,当时就是那个杀手,杀了你奶奶,带走了你的妻子。”
伊戈·安德希临死前的话,在福兰的脑海里嗡嗡作响。
虽然劳薇塔还没详细阐述她在山脉的详细经历,但至少已经说明,他寻找的敌人,大概隐藏的方位。
可能安玫也在那里。
福兰努力克制住冲动,他必须得承认,目前所掌握的世俗力量,无法战胜那群超自然的龙脉者。
从理性上来说,正面冲突绝对是下策,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激荡的情绪。
“杂种!”他自言自语,声音虽然很轻微,但语调中混淆着克制不住的戾气,“考利昂,我发誓,如果安玫有半点损伤,我宁愿将地狱带到人间,也要把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