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群笨蛋,没头脑,有再高的能力,也只能当个打手。”乔想,他凝视着卓尔法,并没从那张古怪的老脸上发觉不妥的征兆,“我就是需要他这种人才,起先还担心他会站在便宜妹妹一边,不然他们两个人合作起来的能量,可不是1+1那么简单。”
虽然失去了妹妹,在实力上有一定的削弱,但乔总算能睡个好觉了,他畏惧安的实力,姑娘并没有权利上的欲望,但她异常出众的能力,受到组织中相当一部分成员的敬畏和崇拜,光想到如果哪天她摆脱了控制,企图报复,就觉得寝食难安。
裴吉·雷克斯推门进来,在乔耳边私语了几句,影王眼眸卷过一丝残忍,轻轻朝反对出卖安·考利昂的人扬了扬下巴。
忠诚的助手会意地点点头。
乔又命令道,“以后组织的军师由隆奇先生来担任,职权谨次于我本人,以及裴吉·雷克斯。”
没人想到,这个讨厌鬼,居然一跃而成组织的第三把手。
卓尔法面无表情,并不为此欣喜,他咬了咬指甲,开始寻思,“总算渡过一关了,我得再想想,怎么把考利昂小姐,从陷阱里捞出来。”
我不是发善心,只是……他想。
※※※※
在马蒂达打点行装,去寻找自己的前路时,一件蹊跷的传闻在村庄附近的城市流传开来。
老神甫离奇康复的消息,一天时间就传遍了全村,人们都汇集于教堂之外,跪拜着祈祷,他们都认为是天国显灵,施展了神迹。
但这消息传到城里时,许多人都不相信,神迹没显灵在地区主教身上,没显灵在本堂执事身上,也没显灵在每年给教会捐献巨款的富翁身上,一个小小的老神甫,何德何能呢?
一周后的深夜,神甫主持的乡村教堂,秘密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迦太·莫托维塔,圣城安诺的圣武士长老,教皇陛下御前的大红人,优雅地坐在教堂内破旧的长椅上,慢条斯理地剪掉雪茄的烟头,放在火柴橘黄色的焰火上慢慢转动,他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缭绕的烟雾。
“阁下,这是对天国的不敬。”老神甫劝阻道。
“不敬?”圣武士长老嘲弄地笑了笑,声音严厉起来,“真正不敬的是你!教皇陛下的口谕,任何见到马蒂达·的神职人员,应该立即向所属地区的高层汇报。我查过,两月前,你将一个女孩带回了教堂,她所有的容貌特征,都和赫本团长吻合,而你,却当成从未见过,如果不是谣传的所谓神迹,让我起了疑心,还真让你瞒了过去。”
纪·伯伦叹了口气,“那是个好孩子,放过她吧,一个只会玩弄人心,却逐渐忘记良善的宗教,终有毁灭的时刻。”
“亵渎的罪人,居然狡辩,还不跪下。”
老人望着职位高他无数级,掌握着生杀予夺的大人物,眼中却有怜悯,“虽然我只是个年老无能的下级神甫,但也知道,唯有天国才能让凡人膜拜。”
“天国的意志,却掌握在凡人的手中,而我,便是其中的一人。”
……
小艾茜在睡梦中觉得越来越热,从门缝传进来的烟雾呛得她咳嗽。姑娘愕然地从床上跳起来,惊呼地跑了出去。窗外都是鲜艳的火和滚滚的烟幕,她撞开弟弟们卧室的门,牵着那两个正嚎嚎大哭的小鬼头,踉跄地冲出了屋子。
她看到连着房子的教堂,正熊熊燃烧着,贪婪沸腾的火蛇,正将它一点点吞噬,陈旧全木制的教堂,很快坍塌成顷颓的废墟。
她猛地记起来,没看到爷爷,拼命地大声喊叫。
赶来的村民提着水桶和盆子,竭力控制着火焰的蔓延。
天亮时,火终于完全熄灭了。
人们在废墟中仔细寻找,却没发现老神甫的尸体,火实在太烈了,能将人的肉体和木头,一起化为无法识别的灰烬。
但他们还是发现了奇异的地方。
如此迅猛的大火,却只烧垮了教堂,却没牵连到正睡着孩子们的木屋,那栋本就易燃的木顶屋,仍然耸立于教堂的废墟旁。
他们都说,这是老神甫的魂灵在庇佑。
教堂起火,将主持神甫一起烧死的传闻,又流传开来,许多人结合不久前神迹的谣言,都认为是天谴,至高的天国惩罚了说谎话的骗子。
“那老家伙真该死,居然敢冒犯了神圣。”
当马蒂达得知后,不知疲倦地朝回赶,她只望见了一片焦炭。
姑娘痛苦地捂住脸,她清楚这不是一场意外事故。
迦太·莫托维塔,安诺法王厅的特遣行刑官,一个嗜血的侩子手。是他干的!
马蒂达没有见任何人,她害怕再牵连到他们,默默地隐蔽身形,在火的废墟前站了整整一夜。她浑身颤抖,眼眸里沸腾着最炙热的岩浆。
一夜间,马蒂达仿佛成熟了十岁。
天微蒙时,她终于动了,拔出剑,割下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将那把白金色的发丝,轻轻抛向废墟,像抛洒着一束哀悼的白花。
“十恶不赦的大罪之首啊,莫托维塔长老。”姑娘喃喃,声音虽轻,却包含着一股莫大的力,“你可知,你谋杀了一位真正的圣徒。我以剑和荣耀宣誓,从此刻起,不再是安诺的神职人员,但我不会放弃对天国的敬崇,就算没人承认,无人认同,也无法剥夺我的信仰,因为这便是天国给我指引的道路。”
她不再懵懂,不再迷茫,心中的火与手中的剑,伴随着她继续前行,宽恕、或者审判。
……
凶手正抽着雪茄,手指敏捷地洗了一副印着色彩斑斓图案的纸牌,将它们整齐的码好。
“战车。”他翻开一张牌,看着上面的图形,“哦,未来有一场武力上的交锋正等着我。”他又翻开另一张,“愚者,倒霉,对手是个聪明人。”
第三张让迦太·莫托维塔哈哈大笑,嘴裏叼着的雪茄也滑落到桌子上,“倒吊男?居然是副死亡牌!”
“真有趣,我倒要看看,死神的镰刀,是收割了你的性命,还是来斩断我的脖子。”他眯着眼,阴沉沉地对未知的对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