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1 / 2)

升温 咬春饼 2900 字 1个月前

岳靳成的气势吓人, 大约觉得这样还不够。

付佳希的衣摆被撩开,从后腰尾椎骨往上,掌心滚烫,力道却是轻柔绵密的。这让付佳希动摇, 在接受与抗拒的分界线上踌躇犹疑。

继而是侧腰, 盈盈一握,比方才的力气稍重。因为侧腰更敏感, 太轻, 她怕痒, 存在感得强一些。

岳靳成太熟悉她的身体,某种程度上,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付佳希能明显感觉彼此的变化,力量与柔软,呈两个极端, 往各自的方向撒欢。

她推搡, 纹丝不动。

最后用力一咬, 岳靳成疼得皱眉, 理智回来, 欲望却仍诚实,按住她的后脑勺,更凶猛地贴合十余秒才罢休。

付佳希大口呼吸, 像搁浅的鱼,被沙泥强掩差点窒息。

岳靳成抬手摸了摸嘴角,粘在指腹上的血迹暗红。

“你让我怎么出去?”他哑声问。

“别出去了。”付佳希转过身,调整好呼吸, “你就留在这里看你的小黄文吧。”

岳靳成失笑, 的确不能马上出去。

除了破皮的嘴角, 他低头,好像还有更难以解释的地方。

“吃橙子么?”

付佳希愣了下,一出房间,俞彦卿便递来一只橙子。

她脸有些红,略微慌乱,不似平常。

俞彦卿目光探究。

付佳希接过,擦肩而过,“吃你家猫啊,你好残忍。谢谢了。”

“上次你买的猫粮,它一口都不吃。”

“那就饿它三五天,别惯着。”付佳希说,“好日子都是被你惯出来的。你看我,一天到晚看你脸色,被你爱答不理的,所以我适应能力特别强,剩菜剩饭都能吃到长命百岁。”

俞彦卿想笑,“什么剩菜剩饭,刚还不给了你一只橙子?”

刚落音,半掩的门再次推开,岳靳成从房间走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两人闲聊谈笑的场面。

俞彦卿一眼看到他嘴角的破绽,伤口新鲜,格外惹眼。

岳靳成微扬下巴,似乎怕他瞧不真切,又故意压了压伤口,对着付佳希背影蹙眉生怨。

敏锐如俞彦卿,大概会联想到什么。

岳靳成挑衅、示威得明目张胆。

橙子确实很甜,付佳希一口气吃了一半,生津止渴,喉咙里的燥热慢慢平复。

“你准备去哪几个景点?”她问俞彦卿,“有没有计划?”

俞彦卿看着她,“你能当我导游吗?”

彬彬有礼,轻言细语时的俞彦卿,太能博人好感了。

付佳希原本也不想待在这里,欣然答应,“好。”

岳靳成嘶的一声,破皮的嘴角疼得尖锐。

被吸引注意力,付佳希说,“下午爬茶山,一路上去有三四个景点都不错,你要不要也一起?”

约定的是她带他俩玩,结果一爬山,她成了要断气的那一个。

付佳希三步歇两步,望着高耸的百来级石梯无语,撑着腿,气喘吁吁地说,“我记得,以前爬这山的时候,没这么难哎。”

“以前是多久?”

“两、三、四年前?”付佳希迷糊,“难道山大哥每年还会长个儿?”

“不是它长高,是你身体机能下降,严重缺少锻炼。”俞彦卿折返而来。

岳靳成也后退几米,“累了就慢点爬,又不参加比赛。”

语罢,两人同时向她伸出手。

岳靳成的手掌修长,指节匀称,掌心有薄茧,是拳击课留下的痕印。

俞彦卿的更像贵公子,白、透,当手模也绰绰有余。

山风摇叶,万象仿若凝滞,枝头的鸟儿也不再鸣叫,探头观望人间热闹。

岳靳成和俞彦卿,谁都不收手,默默较劲,不死心地等一个结果。

付佳希镇定自若,左右各一只,让他俩一块将自己拽起。

从新茶北坡往上攀,这条线不对游客公布,人迹少,景色好,文公庙求钱财风水,付佳希对俞彦卿说,“你磕几个头,操盘投资收益翻倍。”

千年松柏汲取灵气,顺风顺水,她又对岳靳成说,“摸摸树干,明年集团股票市值节节高升。”

到漓明泉,付佳希力劝二人,“这儿的人称它是神仙井,喝两口,开智早,人也更伶俐。”

岳靳成弯唇,忍着笑。

看她一本正经地介绍,不尝两口似乎对不住付小导。

上山前恰巧忘了带水,正好缓解口渴。

岳靳成蹲在井边,双手捧喝了几口,确实清甜回甘。

继续往上走,三人行,肩并肩,谁也没有给自己留白。

俞彦卿跟付佳希聊假期期间的消息面、数据面,又分析几句开盘后的行情判断。

付佳希感兴趣得很,不由向他靠得更近。

岳靳成拿出手机,不多时,岳嘉一稚嫩清脆的声音嘹亮响起,“爸爸!!”

付佳希立刻转移注意力,倾向岳靳成,几乎挨着他。

“宝贝!”

“妈咪!”

岳嘉一兴奋极了,叽里呱啦一堆输出,说自己滑雪帅炸整座滑雪场。

岳靳成和付佳希相视一笑,又同时看向视频里的儿子。眼神,表情,是趋于一致的温柔与耐心。

这一刻,共有的隐秘欢喜,只属于他俩。

俞彦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只要他想,他有的是方法,能让付佳希看向他。但思绪像被封印,到嘴边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离山顶还有半小时路程,付佳希一鼓作气,半死不活地终于上去。

“这比你看过的高山要逊色许多吧。”

俞彦卿后半程过于安静,付佳希主动和他说话。

“没来过的地方,都是风景,到哪都一样。”俞彦卿问,“你自己家离这近吗?”

“我父母过世后,我就一直在舅舅家了。”付佳希说,“我已经不记得,我家的位置了,估计已经不在了吧。”

俞彦卿愣了愣,低声说,“抱歉。”

“没事。”付佳希说,“我连我爸妈长什么样都很模糊了,可惜的是,没有留下一张他们的照片。”

俞彦卿不由与她站近了些,“那我比你幸运一点,我还有一张和妈妈的合影,四五岁的时候,她牵着我的手。你想看吗?”

“好呀。”付佳希凑过脑袋,俞彦卿翻找手机相册。

他不避讳,相册就这么给她看。

大部分都是行情走势图的截图,红绿交替,上下起伏,枯燥、冷血,规则,和俞彦卿的气质十分适配。

“咦,你都不拍旅游照的吗?”付佳希奇怪。

“嗯,去哪里我都是一个人。”

“风景呢?”

“喜欢的风景,下次再去就好,不用特地拍下来。”

“你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

“国外多,我这几年很少回国,国内很多地方我都没去过。”

“你想去哪儿?”

“贡嘎群山、小相岭,川藏那条线,是我最想去的。”

俞彦卿这种旅行风格很特别。

在相册最底,是难得的几张生活照。

一眼扫过去,也大都是他的肥猫橙汁。

最后,是一张泛旧的彩色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三十左右,浓颜系的五官,气质明艳,人群中一眼就能锁定的美人儿。

“你妈妈好漂亮。”付佳希惊叹。

俞彦卿把手机递给她。

“其实你五官和伯母很像。”

“那你总说我冷傲孤僻不好接近。”

“是的,你长残了嘛。”

俞彦卿无语。

付佳希狡黠忍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