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爽爽的洗了脸,取掉厚重的珠冠,换上昨日紧赶慢赶做出来的红色常服,三娘总算是有种活过来的舒适。
燕语看着三娘焕然一新的妇人发式,不住的捂着嘴笑。三娘跟着轻轻的白了她一眼。
“我还好些,好歹有些稳重,你这般坐不住,到时候给你梳了这样的发髻,你可是行动都不方便,到时候看我们谁笑话谁了。”
燕语告了罪,带着德安欢欢乐乐的陪着三娘用了午饭,元佐已经去了很久了,德安几次提出来,派个人去看看,三娘都摇头否定。
宫中的旨意,谁都不知是什么,不论好坏她都不想凭添元佐的负担,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已经让元佐有些措手不及,她要稳得住,不能再添乱。
众人刚放下筷子,就听到外面唧唧喳喳,隐隐不断的人声,众人齐齐皱了眉。三娘让夏至收拾了桌子,净了手,稳稳的坐回婚床上,礼仪不完,她今日是不能走出这间房的。燕语按不住好奇的心,丢下了德安,自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邵师傅不耐烦的哀嚎,和燕语不住的嬉笑。
三娘松了脊背,长长的舒了口气。其他人都好奇的立在窗边不住的往外瞧。
小雪看众人都不注意,慢慢的挪了脚,悄悄的立在三娘身旁,轻轻的开了口。
“小姐。信还送吗?”
三娘坚定的点了点头。轻声道。
“听燕语和邵师傅的声音就知道,怕是跟我关系不大,你自去将信交给祖父,派夏家的人,快马加鞭回去交给夏姑姑。要快,赶在皇后娘娘给皇上通信之前送到。”
小雪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新房里。
三娘听着外面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和宫人来来往往搬弄东西的声音,心越发的定了下来。元佐负伤在洛阳,邵师傅将元佐拼死护住的东西送到京城,算算日子,京城里也该有些动作了,只是光送东西就好,大张旗鼓的下了旨意,又是为何那?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邵师傅黑青着一张脸扶着满脸无奈的元佐重新又回了来,德安行了一礼,带着屋子里其他的人,慢慢的退了出去,邵师傅不好意思的看了三娘一眼,也跟着极速的消失而去。屋里安安静静的只剩下一堆新婚夫妇。
三娘一头的雾水。
元佐满身疲累,慢慢的靠在床沿上,缓缓的开了口。
“京城里送过来了无数的补品和东西,押送的是周护卫。”
元佐无奈的皱了皱眉。
“好巧不巧,他们刚好今日赶到,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唉。。。。”
三娘微微勾了唇。
“周护卫又埋怨你了?”
元佐哀怨的点了点头。
“何止是埋怨,我敢说,要是待在行宫里陪着我养伤的是周护卫,而不是邵师傅,他敢将我掳走了,也不让我做这样的事。”元佐说完,还不忘嚣张的挑了挑眉。
“可惜,天意弄人,就不是他,他来晚了,我礼成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三娘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所以邵师傅遭殃了。”
元佐扯着嘴角点了头。
“若不是姝丽阁是皇伯母住的地方,我看他们都能打起来。按理说周护卫江湖之人,应是爽朗稳健之人,可就是婆婆妈妈没个完,邵师傅还最不喜欢人说教,没几句就黑了脸,周护卫一路从姝丽阁说回来,若不是想着我今日成婚,我看邵师傅决不会忍耐。”
三娘朝元佐靠了靠,将元佐的身子扶正,扶着他道。
“你午饭怕是没吃,什么都等吃了饭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