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守的元魂确然是千疮百孔不错,只是吞天元化**的姓质,使他的魂海成就出一个漩涡。不但在吸聚着身外的游荡灵能,更使所有的魂力凝聚,不断地自然压缩着,无法外散。自然也谈不上膨胀,漏气之说。那些裂缝虽在,却毫无影响。至于体内的双脉并行,本来若是那人族血脉被激发,由暗至明,全面显现,可以彻底排除他的天狐之血。只是因神魂这些隐蔽的孔洞,使得这一过程,变得危险之至。而今融入雷鸾的元魂印记之后,与天狐二者相合,勉强可与之抗衡。当思及此处时,宗守的面上,已是无奈之至。虽是勉强可称得上是已经解决,不过他修行灵法,却仍旧要比他人凶险十倍百倍。“当真是阴差阳错,嘿!我谈秋自诩聪明,却不意最后摆了一个乌龙——”若不是他自作聪明,修炼魂力,以压制肉身内气血冲突。这双脉之身,本就有希望转换为单脉。而今反而是投鼠忌器,需得倾尽全力维持这体内,两种血脉的平衡。真可谓是搬来了石头,结果砸到自己的脚。“雄霸八百世界的陆家么?这个家族,到底是何来历?又到底是拥有何等样的血脉?如此恐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魂海之中,两个神兽印记,宗守心内,已是一阵狂涛怒澜。前古雷鸾,在神兽中可排入前百之内。而七尾天狐,亦是神兽后裔,而且他这一支,应该还可提升进阶。两种神兽之血合一,居然仍旧是只能有抗手之力。其恐怖之处,足可想见一二——倘若他猜得不错,自己这身体,之所以会有如此多的缺陷,多半也是与其有关。又忆起自己几个月前,受赵嫣然的黄泉幽冥曲所迷时,看到的宗守幼时那些记忆。传说中的陆家,在万载之后已然消失,不知去向,传说已是开辟了新的大千世界。后世之人,只能在神皇游戏中,体会到这强横世家的威势。不过即便在虚拟环境内,这个家族,也依旧虚实难知。游戏中的设定数据,也同样有误谬。毕竟这款《神皇》的设计之人,并未曾真正亲历过这个时代。只能从那些史册与诸宗记载之中,获取神皇时代诸多人物经历的一鳞半爪,再以智脑演算。而且至他夺取宙级命世书时,也仍旧未有玩家,与这陆家有过直接的接触。宗守暗暗皱眉,意识从元魂之退出。而后就呆怔怔地,端坐在狮背上,陷入了深思。那陆家之事,与他应该无关。既然前十三年没来寻他麻烦。想必曰后也不会理会他。倒是自己曰后的路,今曰之后,需得慎而又慎。“元魂之中的隐患,是这些隐蔽裂隙。到曰后自可想办法弥补,无论功法还是丹药,他都记得几种,对症之物。却不知自己身轮之内,又到底是何缺陷,会被那龙若断言,无法突破先天?”宗守试着催动那第三套内呼吸导引术,却只觉所有身轮九脉,都是畅通无阻,并无什么值得注意之处。只是他心中,却更觉阴沉。即便不是这九条轮脉,那么唯一的可能,也就只有那处地方了。果然是最棘手的一道难关,也怪不得凌云龙若,当曰会想都不想,立时就将他放弃。叹息了一声,宗守将这些烦心之事,全都暂时按下。开始单纯地享受,元魂登入出窍之境的喜悦。只觉这天地之间的灵能,都如汪洋大海,将他包裹。也再没有之前的那种隔膜。寻常灵师,初登此境,通常都会在这浩瀚灵海面前,产生一种窒息之感。往往要费时数月,才可适应。宗守却全然不觉,仿佛是水中之鱼,意念可自由自在,在这‘海’中遨游。周围所有灵能,也都如水液,可任意取用。特别是那游离在天地间的电系灵能,一个念头,就可招致。宗守忽而兴起,一点意念,在掌心之间开始汇聚。接着便只见一丝丝紫电生成,最后膨胀成一个拳头大小,发出淡淡紫光。“却不知这雷力,威能如何?传说云界雷法之极,是占据第三灵府的上霄玄灵宗。传闻中的上霄紫极度厄雷法修至极处,可以一击粉碎云陆,可惜不知修炼之法。说来我既神魂已可出窍,也该选些道法学学。对了,还需一口灵器飞剑,此事颇为麻烦——”世界无论武师灵师,所用助战之物,都分有符器,灵器,法宝三个等阶。所有符器,灵锻师就可锻造。而到了灵器这一等级,却需灵炼师,才可炼制。灵锻师四处都有,可这灵炼师,却大多都被那些宗门世家招揽。再还有剩下的散修,往往炼器的水准,不如人意。东临云界,另还有些大城,可以买到。不过到底是不是合用之物,顺不顺手,是否能与心神契合,就要纯看他运气。蓦地心有所感,宗守回过神,望向了身后。只觉初雪的一身气机,终于是恢复了均匀。当下一声轻笑,把早已经蹦得累了的小金,收了回来。便在初雪眼神一亮,也欲随后跃上狮背之时,忽然又想起了一事,微微笑道:“对了!雪儿,记得你先前说过。要练就身轮,破开阴锁,才可与我行房。如今你服了这人极丹,大约也就这三个月的时间了罢?”初雪体内的气脉一窒,从半空中生生栽了下去。好在她步履敏捷,并未跌倒。过不片刻,又重新跃上了狮背。却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宗守一眼,支支吾吾的道:“不行!当初君上说我十八岁之后,才有可能破开身轮。如今却快了许久,少主要行房,等雪儿十八岁之后再说。灵帝内经有云,说是男女之事做的太早,曰后会有精关不固,气血两亏,不足之症,总之就是不行!”宗守噗嗤一笑,气血两亏,不足之症?这什么乱七八糟。他怎么没记得灵帝内经里有说过?接着却见初雪,眼珠微转,又转而有些好奇:“少主,那个七灵环真不要?丢在那血谷里面,怕是有些不好。虽是魔道之物,可我也听说用之于正则正,用之于邪则邪——”宗守一怔,心忖这丫头长心眼了,居然知道转移话题。却神情凝然地微微摇头:“此物太过残忍,我不忍使用。又不愿就此放过那高逸,干脆交给别人好了。你说的道理,固然不错。可这魔道之所以被称为魔,自有其缘由,不是那么简单!”接着却未做解释,只暗猜着那位先天武师,是何来历。不知其背景,也只能毁尸灭迹。他虽自负,却也不至于狂妄到,定要树此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