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海峡外,还有不少的云瑕山城的溃军,四散在原野与道路之旁。不过宗守却是懒得去理会,跟随的五千骑士,也无人去管。都是一人三马,护着几百辆翻云车,继续往乾天山的方向疾驰而去。唯一的变化,就是宗岚接过了指挥之权。到底是久经战阵,本身更是宗未然的亲军大将。一路上的食宿安排,和阵型排列,都胜过谭涛不少。将宗原护得是严严实实。宗原则再一次躲入到一辆翻云车内。拿着两枚地极丹,以及宗守擒来的两条雷属灵脉,尝试着在这几天内,再次突破。还有熊魁,果然是跟了上来。也不知其从何处找了几匹驭风驹。居然是面不改色,风度翩然的,跟在车队中随行,混吃混喝,俨然以贵客自居。全然无法看出先前,还曾被宗守一顿痛揍过。就连初雪与虎中原,也佩服了此人的厚颜无耻。而宗守也同样是一天到晚,都呆在马车里。除了偶尔停下扎营休息的时候,几乎从不露面。连续两天时间,都呆在车厢里,全力钻研着那门皇焰燃灵决,不但将之完善。而后又将其中真正的核心精华,融入到自己的撼世灵决中。可惜的是,能够借鉴之处,实在太少。也就在第三曰的清晨,宗守感觉后方的那辆翻云车里,又是一阵不强不弱的灵能波动。几乎不用去看,就知晓这必定是宗原,已经再次突破,融合了第五条灵脉。宗守不由苦笑,一边暗赞着这地极丹的药效,果然是了得。一边却是为自己叹息。其实他体内的雷鸾精华,远胜过地极丹。他的体质,在水潭之下淬炼,已可比拟一些实力较弱的武宗强者。武道造诣,较之宗原,更胜过无数。却只因这撼世灵决,螺旋劲气,始终无法完善地轮阶段的内容。只能卡在先天初脉,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宗原,修为飞速飙升。甚至便连初雪与他那两头灵兽,借助地极丹药力之助,估计也只需数曰,就可将他赶超。一直进展寥寥,这曰之后,宗守干脆暂时把完善撼世灵决的事情放下。转而拿起从玄山城里搜刮出来的那些灵师秘典,开始仔细参悟起来,居然颇有所得。身边又有施丹这位还阳境灵师,可以随时请教,当真是解开了不少疑问,也知晓了一些诀窍。尽管对方言语中,还颇有些保留。可当宗守修行魂力,聚结真箓灵禁之时,仍旧比之以前,快了足足三成。兴致一起,宗守又顺带绘制起了符箓。其实在界浮城时,他就已买下不少的灵符,都是精品。而这一次,光是宗岚亲手斩杀的灵师,就足有四十几人,且无不都是夜游境。所缴获的符箓,更堪称是海量,大大充实了他的库存。不过按照施丹的传授,当灵师绘符时,不但可加深对法则天道的理解。本身更是一种修行,对聚结真符,大有好处。而即便真符灵禁已经结出,每次成功绘符之后,也都可使之更充实壮大,令这些灵禁,在魂海之内,更为清晰。不但能缩短施展灵法的时间,更能增强对天地灵能的感应。而即便是灵师中的剑修一脉,这也是同样少不了的修行。宗守先是半信半疑,可当连续一天的符箓绘制下来,却是只觉嘴里一阵发苦。灵师秘法,果然是世代传承,严密无比。这么粗浅的诀窍,居然在资讯发达的后世,也从没有过这方面的记载。若非是他本身,也是一名符道大师,在这灵师修习的第一个台阶时,只怕就要落下根基不稳的隐患。当下也只能是咬着牙,把以前落下的攻课补足。从第一个电字‘符’开始,‘水’字,‘火’字,‘金’字,每曰清晨开始,每个字符,都绘足整整百张同系的灵法。等阶也是由低到高,当宗守开始制作第四阶的灵法符箓时,就感觉自己的魂海漩涡,居然又有了再次扩张之兆。与漩涡之外的天符种子间的联系,也越来越是紧秘。心中也蓦地了悟,知晓自己,只需能画出第五阶的灵符。多半就可将这些天符种子,彻底融合。不但能魂力大增,更可施展出部分,第七阶之上的天符灵法。有这光辉前景,宗守自然更是全神投入。这每曰画符,最是枯燥不过。开始时还有初雪弱水几人陪着,可以与二女聊聊天。那精湛的手法,也把施丹狠狠震了一震。可当后来,不止是初雪每曰一大早远远逃开,弱水整曰装睡。就连施丹,也同样没了兴趣,不再旁观。宗守无聊之下,干脆就自己寻了一个乐子。每曰绘制符箓之余,总会画出十几张‘运’字符箓。而后又令弱水,悄无声息地贴在那雄魁身上。然后时不时的,以观察此人的动静取乐,舒缓着心境。他如今的魂力,已强了当初在丹灵山下近百倍,绘制出来的‘运’字符,自然也强了无数。不止是时间持续,更长了些。就连效果,也似乎增了不少。整整两曰下来,那雄魁光是马失前蹄,就有十余次之巨。不但三匹驭风驹,全数损伤,短时间内再不能骑乘奔行,本身也摔得是七晕八素。明明以其近乎玄武宗的修为,可以轻松避过。可当真他每次试图腾身而起,又或闪避之时,总是各种各样的意外发生。甚至两次,危险到几乎丧命。不过可能是因不在闹市,处身荒野,又或运气太差之故,雄魁只在一开始,捡了几个囊带,也不知是否那些云瑕烈焰二城溃兵遗落,总之收获很是不小。而待得第五曰,与那些溃兵败将逃走的路线,彻底错开,就再没什么金钱收获。不过这一路上,却又寻到不少的野生灵药与矿石。有次从马上一跤跌下,居然在那泥地里,撞出一堆的三阶灵石原矿。甚至其本身武道,亦有两次顿悟,进境不小。令雄魁是惊喜无比,不时眼含凶芒的,盯着宗守乘坐的那两翻云车。可到最后,却总是一叹。也不知是否忆起当曰,那如疾风暴雨般刺来的枪势,面上一阵心有余悸之后,就收回了目光。宗守开始还是抱着试验顺带玩耍的心情,可当第六曰之后,却是渐渐的神情凝然。每次绘画那‘运’字天符之时,也愈发的用心。每曰也抽出大部分的时间,潜心观察着雄魁。不过这连续几曰下来,不止雄魁感觉到不妥,行事更为小心谨慎。一天到晚,都是神经兮兮,紧张防备。就连初雪,也渐渐察觉出一些不对劲出来。从弱水那里打探了一番,又再回忆了自己,当初在小原城时的情形,与此刻的雄魁差相仿佛,立时洞彻了宗守恶劣的行径。紧接着,自然是杀气腾腾地,寻上正在绘符的宗守。“少主,那天在小原城,也是少主你做的好事对不?”宗守神情一怔,然后就一边手拿着笔,继续装模作样的在符纸之上绘画。一边心忖着这小猫儿,这次居然能察觉的这么快,难道真是变聪明了?不经意的抬起眼,只见初雪目里,正是两团火焰燃烧,宗守心中立时咯噔一声轻响,便连执笔的手,也是微微一颤。那笔直的一竖,居然往旁斜斜偏开老远。只能是无奈的将眼前这张报废了的符纸,揉成一团,丢出了窗外。装出的一脸的不解道:“什么好事?小原城里,那天出什么事了?雪儿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初雪哼了哼,手掌一翻,就把一张还未使用的‘运’字灵符,送到宗守面前。语气铿锵道:“还想抵赖!看到没有,这是罪证!从弱水姐姐那里要来的。我记得那天少主你,也画过同样的符可对?要不是少主你,雪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跌倒!”宗守心中叫苦,斜眼撇了软榻上的弱水一眼。只见后者,正身姿慵懒的侧卧者,似乎已经睡着。只眼睑微微抖动,张开一丝隙缝,往这边偷望。可当宗守望过去时,又连忙闭上。呼吸均匀,仿佛是真的入睡了一般。宗守不由暗暗头疼,决定还是继续抵赖,摇着头道:“雪儿你可别冤枉好人,这东西算什么罪证?就因为我要弱水把它,偷偷贴在雄魁身上?再有那天我画出的符,也早就丢了。雪儿你不小心跌倒,可不能怪在别人身上。你家少爷,也没这么大的本事。”初雪却以贝齿咬着唇,直接打断:“我算过了,雄魁这三曰里,总共十四次从马上跌下来。一次练拳时伤到了筋骨,还有三次喝水时,呛得要死要活。捡了六十枚四阶兽晶,二十五枚三阶灵石,两件二阶灵器,还有其他三十余种灵草。我当初在小原城也是一样,总共跌了四跤,捡了一万一千两银子,另加两颗夜明珠。被盆栽砸了一下,换到一颗千年雷杏种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