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之气,龙凤交鸣,居然是圣王临世!怎么可能?云荒万载之后,这世间居然还有圣王出?不对,不会看错的。若非是圣王之气,若非是龙凤交缠,又如何能伤窥神之目?”那华若歇斯底里一般的喃喃自语,而其身旁二人,也是怔怔失神的看着宗守,满目都是疑惑之色。宗守则更是不悦,没有人会在被窥视命格气运之后,还会有什么好心情。冷哼了一声,却见那华若的眉心,突然一炸,无数的鲜血喷涌了出来。便连那抚额的手也拦不住,被染成了血红色。“麒麟,是圣兽火麒麟!麒麟伴身,国运为火,是圣君无疑!”那华若低声呢喃着,身躯踉跄晃动,竟然轨道在地上,面色苍白。宗守就想起了当初,孔睿以那文王卦钱,窥自己命格气运之时。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只是这花若的手中,却没有一件文王至宝。孔睿事后,说他那一次,就少了百年之寿。这还是因有文王卦钱,为他挡劫之故。却不知眼前这人,会是什么样的情形?这么一想,宗守心情就又好过了些,毫无同情之意,反而幸灾乐祸。暂时也没打算再给凌尘好脸色看,抱了抱拳算是告辞,就径自离去。他归心似箭,既然自己答复,已经令剑宗满意,也就没必要再与这几位闲谈。凌尘苦笑,歉然一礼,就抓住了华若的臂膀。一道真力灌入,为这么精通术算之道的同门疗伤。随即就是暗暗心惊,此时的华若,不但那修持数百年之久的‘窥神之目’,已经毁去。浑身经脉,更几乎寸寸碎断。这术算之道虽是神奇,却也使人戒惧,敬而远之。妄窥玄机,天罚之重,竟重至如斯!稳住华若的伤势,凌尘才再次看向宗守离去时,带起的那道遁光。而此时的若涛,依然还在发呆。“圣君临世,华若伤重至此,当不会有假!世人以为的妖王魔主,昏聩之君,儒家之敌,却是在世圣王么?当真有趣——”若涛被凌尘的言语惊醒,这时却深呼了口气:“虽是如此,却也未必就是那人口中的未来神皇。”他与宗守交好,佩服宗守的武道与为人,自然希望剑宗与大乾靠拢。却也不愿因自己的缘故,影响本教的判断。“无论是否那神皇,只是这‘圣王’二字,就已值得我剑宗不顾一切,全力扶助了。”凌尘摇头:“只是未免有些无趣!我剑宗这次投下重注,原以为这一战,过程必定惊心动魄。使人提心吊胆。却不意未战之前,就已经注定了结局。那朱子清玄,这一次还真是选错了对手。”说完之后,又看着手中已昏迷的华若,微微叹息。不止是重伤而已,他这师弟此时的生机,更在这一瞬间,削减了五成。本就不多的寿元,如今只剩一半。只是今曰这事,却是华若强为,还真怪不得宗守。※※※※也就在凌尘,为宗守发愁的同一时间。在距离苍生穹境仅有千里的一处所在,几个老僧,也在望着宗守的那道遁光。一只绘满梵文的白玉钵,此时正悬于上空,降下千条瑞气,将这里团团笼住。内中有四人,一位是回至云界的慈方,一位则是迦南寺灵海上人。二人身份,在云界中俱非小可。然而此时,却都是神情肃穆恭敬,做小沙弥状。而在这两位之间,左侧是与宗守见过一面的楞伽古佛,另一位老僧,却是云界的护界尊者之一,法号智轮。此时楞伽身前,正有无数的梵文灵字凝聚,遥遥望去,仿佛是一双巨大的眼瞳。这‘目’中隐透着无尽神力,給人一种无比威严之感。仅仅只是须臾,这双佛瞳就已淡去。而那些梵文,也都消散无踪。“此子果真是无量终始,未来佛主?”灵海是迫不及待的询问,方才楞伽古佛,是以秘法借千万世界外佛祖之力窥测。料来这结果,再不会有错了。“确然是无量终始!”楞伽面色凝重的,轻轻颔首。“刚才在他身上,确实看到了无量之光,无尽之暗。”光无量,暗无尽!他没有想到,那个为佛门带来七十个世界,大量信徒的宗守,居然就是佛门的未来佛主。“早在五载之前,老衲就曾看他施展过无量终始之法,是应佛旨之人无疑!可惜限于如今护界尊者的身份——”旁边的智轮说到此处时,发出了一声冷哼,不满之至。此事他早就有过提醒,旁敲侧击,可这灵海却偏是不能开窍。使他为此事,整整心焦了五年,护界尊者不能插手干预云界之事。只有危及云界存亡之时,才能出手。不过此刻宗守,既然自己泄露了身份,那么他这里自也是再无妨碍。灵海微微尴尬,避开了智轮责备的目光,又皱眉道:“那么赵嫣然又是怎么回事?此女也用过无量终始神通——”“此女为宗守的逆转鼎胎,被宗守法像映入魂海虚空,也不算稀奇。”慈方在旁答着,又安慰智轮道:“此子如此天赋异禀,苍生道怎可能会轻易放弃?或者是那秀观,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使我等不能查知,也是未知之事。”灵海苦笑,他是真没有想到。楞伽则大觉有理,那秀观若真如传言,以一门玄黄大力决,证就永恒之道,那就定是可与佛祖并驾齐驱的人物。此人若要遮瞒住他佛门耳目,实在是再轻易不过了。定然是如此了!智轮却不买账,反而更是不满,怒瞪着慈方:“你随他开疆拓土,追随合作已有数年有奇。难道就没觉出半分异样?若非是这一次,无量佛主为争道途,主动施展那无量终始神通,重伤太始魔君。我佛门是不是要到几千年后,才能想到是他?”慈方哑然,是羞惭无地。他也是真的没想到没察觉,宗守与佛门的无量佛主有关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