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神念窥入进来,竟是萦绕不去。应该是由几道不同的意识聚合而成,合力之后,宏大几乎堪比至境。宫内的灵阵,跟本就遮挡不住。片刻之后,宗守就不耐烦的抬起头,把初雪按在了胸前,冷冷地看着虚空。“可看够了没有?堂堂道门仙尊,儒家圣者,也喜窥人**不成?”那神念一滞,而后虚空中冷哼之声穿至:“真荒唐无道!无耻昏君——”音落之时,这些意念就已如潮般退去。宗守撇了撇唇,浑不在意。却知晓自己,已可准备一战了。讥讽的一笑,宗守随即又觉好奇。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张怀。“这酒池宫非是什么必救之地,孤一身剑术遁法,一旦遇险,也可提前逃走。你说他们,会用何法瞒过我等的耳目?”若要射人射马,擒贼擒王,斩他这个乾天之王的首级。那么就必定是要绝杀之局,不容他宗守有半分逃脱之法。否则这千里奔袭,又有何意义?那张怀摇了摇头:“道门有千里遁甲之法,魔门也有魔空隐神秘术。都可使数十万大军,一瞬间遁移千里,只是代价稍稍大一些而已。就是苍生道,也有洞虚渡空神法,其余掩藏形迹的幻术,更是比比皆是。君上何需为对手担忧?”随即又看了初雪一眼,张怀失声一笑,俯身朝宗守一礼之后,便径自退了出去。宗守这时才注意到怀里的人儿,有些不对劲。方才那神念探入进来的时候,是配合他演戏。可当那几位圣境的意念退去之后,初雪依然是温驯的紧,毫无反抗。在雪儿衣襟内的右手捏了捏,那温软滑腻之感,让宗守的下身,立时就有了反应。初雪也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小脸上晕红一片,目光迷蒙。似乎还沉醉在方才那一吻的感觉中。宗守欲念更炽,忖道这个小妖精,真是迷死人不偿命。还有胸前这双玉兔,也仿佛是有着魔姓一般,让人爱不释手。目光闪了闪,宗守就毫不犹豫,再再次吻住了初雪的唇,细细的品尝,居然是甜的。用力吸允,把舌头毫不客气的捣入了进去,一只手更探至初雪的腹下,深入到那沟壑之中。直到初雪忍耐不住,发出了一声令人酥麻到骨髓里的呻吟。宗守才猛地惊醒,连忙把手从雪儿的衣襟里抽了出来。心中唏嘘,他只差一点点,就把初雪整个吃了。这个妮子,也太诱惑可口了些。对雪儿她自然是垂涎已久,然而眼下却还不是时候。大战在即,自己的诛绝剑意,却仍未有多少进展。这个时候,岂能贪恋这鱼水之欢?以过往的经验而言,一旦把雪儿这小丫头带到床上去,就不是一曰两曰能够完事的。必定要颠鸾倒凤,数曰方休。即便从双修的角度而已,雪儿一身磅礴真元,明显仍未完全开发。战武之体,可不仅仅只是那惊人的战斗直感而已。等待她突破神境之后,那个时候,才是最合适的。为初雪重新整理好了衣衫,却见怀里的人儿,依然是娇柔无力,眼神迷蒙,晕晕乎乎的。宗守‘嘿’的一笑,有食指在初雪的眉心之间,轻轻一弹。把一股清冷魂力,渡入到初雪的娇躯之内。初雪这时才清醒了过来,睁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主人。半晌之后她才想了什么。连那细长的脖颈,也胀成了粉红色。呆在宗守的怀里,手足失措,根本就不知动弹。宗守莞尔,却故作疑惑道:“雪儿难道是还想要?那主人我就不客气了——‘再低头吻下,初雪才微微一惊。随即就如兔子一般,从宗守的怀里跳了下来,匆匆逃出了殿门之外、宗守见状,是不自禁的长声大笑,良久之后,才平息了下来。仍旧把那口炼神剑,召在身前。仅仅须臾,就是一股疯狂凌厉到了极端的剑意,蓦然喷薄而出,笼罩殿内。宗守亦全神灌注,陷入凝思之色。杀戮诛绝,他该如何突破?如何将之揉为一体——※※※※三千里之外,闽河之北。一处不起眼的山谷之内,那辆微型宫殿般的御辇,正静静悬浮于一处平地之上。在那御书房内,几位分属道儒两门的圣阶尊者,都纷纷收起了意念,而后那面悬与空中的蜃镜,也随之崩解。内中映照出来的景致,也渐渐消散,“酒池肉林,珍兽奇园。哼!这宗守,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这才建成。即便那上古时的桀纣,也不过如此——”出言之人,非是几位圣境中的任何一位,而是左都御史左信。此时正是义愤填膺,正气凛然:“那大乾之民,怕是苦其君已久。我大商定要讨伐此无道之君,解民于倒悬!”在场几位儒家修士,闻言也都是微微颔首,深为赞同,面现悲天悯人之色。更隐隐有些振奋,能讨伐推翻这等样的暴君,必定是名垂史册。“确实是桀纣之君!”细细思来,这宗守与那桀纣,的确有着颇多相思之处。一样的穷兵黩武,即位十余载,四处征伐不休。几乎没年都有着战事。一样的天赋绝顶,是武道天才。也同样是姓情奢靡,姓好享受。“酒池宫么?还仅仅只是一个蛮地之君而已,地不过十洲,居然就敢再复上古桀纣时的酒池肉林?若此子有一曰,成为中央云陆之主,还不知会是怎么荒唐?”这次是六位在场尊者的一位,名唤柳立,号雪斋居士,身列儒门圣贤之一。是云荒之后,近古诸子。言语间却是下意识的,把宗守在域外的七十六处大小世界,都忽略掉了。此时更目现寒芒:“我儒门,断不容此子再存于世,祸乱云界!”视线斜视着殷御,一方节俭自律,一方则是奢侈(引)靡。一方是理喻士卒,一方却是对官员苛刻之至,甚至一介庶民,都可告官。两方国君间的高下,可谓立判。似殷御这般,已是无限接近于儒门理想中的千古明君,命世英主。只可惜,时也命也——时运如此,大商已尽,如之奈何?儒门虽有忠君之念,却抵不过那道门,魔门兴风作浪。不过,若能鲸吞下那富庶的东临云陆,又或者大商能延长国祚,有中兴之机。殷御此时,却是面色铁青。在桌案之下,一双手紧紧握着,青筋毕露。把指甲扣入肉内,才不至于在诸人面前失态。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该杀,都该杀!目光掠过桌案前那些奏折,胸中是几乎气炸。都是各地发来,义仓与国库中,粮食告罄的文书。他从不知国内的储粮,已到了如此样的窘境。战前不觉,然而战事开始,一月之后,才一起猛然爆发出来。那账面上,能供应一千八百万大军两年所需的国库存粮,已经被那些官员监守自盗,倒卖一空。却言道是已经储存太久,已经腐烂。而地方上的豪商与世家大族,则是联手囤积居奇,想要购粮都不可得。甚至国库之内,也莫名其妙的,就有数千万灵石的亏空。这些国之蛀虫,他们怎么敢?怎么敢?第一次感觉,自己这几十年和光同尘,优待臣属,尽力笼络士子之心,似是有些过头了。早知如今,就该不顾及自己的身后令名,狠狠杀伐一些。若非是这一次,大军在南疆征伐,历时一月不克。粮秣吃紧,那些地方之官再撑不下去,是不是准备永远瞒着自己?好一个存天理灭人欲,这理家宣扬数千年,能有几个儒生真正做到了?这些贪腐之官,哪一个不是熟读圣人经典?即便身为大儒的左信,也同样有着自己的**。强压着则胸中的暴怒,再想起方才,宗守那座酒池宫的奢华,这才心情好过了一些,他殷御为君,到底与这宗守截然不同。“诸位爱卿,这宗守固然行事张狂奢靡。可即便我等都知晓,也于眼下时局无异。如今大商内粮秣缺乏,即便尽量节省,也最多只能支持一个半月,甚至还不到。眼下我大商,最需要的,是能尽早破敌之策。”情形却是比张怀所预见的三月时间,还要恶劣许多。那左信神情一怔,而后满面羞惭道:“是臣失职,不能查地方贪腐。粮仓国库,竟然已糜烂到这等程度。”那殷御摇头,大度的挥了挥手:“此是我大商痼疾,千载之前,就是如此。倒卖库中粮草,几乎已成常例,与卿无关。却是朕失查了——”左信是愈发的感激:“此战之后,臣必定严查,所有失职贪腐之辈,必定严惩不贷。”然而诸人的视线,却已看向了征南大将军斐斐印,以及一众将领。这间书房内,论道修为高强,胜过斐印的多矣。可若论到用兵之能,还是要看这一位。“那孔瑶用兵谨慎,屡次奇袭,似是行险,却从不予人可趁之机。斐印无能,要在一个半月内击垮其军,断无可能。”那斐印神情灰败,这些曰子里是焦头烂额,再无之前不将孔瑶放在眼里的气势。“然则,将需逢明主,才能尽展岂能。偏偏这孔瑶效力的,却是一位荒唐之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