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又岂敢怠慢,赶忙欠身拱手道:“家主有令,来者皆可入内,里面请。”黄舞蝶大喜:“真是太好了!”一行三人,迈步进入酒楼。由于来得太晚,靠中间的座位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边角的尾座。夜风轻声道:“还好,有座位。”黄舞蝶叹口气:“若是能早些便好了。”夜风安慰道:“没关系,琴艺只需要带耳朵听即可,坐哪里其实一样。”伴随着琴声悠扬,众人陷入一种绝对的静谧。一曲作罢,掌声雷动。“乔公真不愧是琴艺大家,同样的曲子,在他手里弹奏出来,竟是如此美妙。”“是啊,听乔公弹奏一曲,感觉心灵都要被净化了,真是太美妙了。”“完美!简直太完美了,真不愧是琴艺大家!”溢美之词不要钱似的疯狂冒出。可尾座处,听过夜风弹奏琴艺的黄舞蝶却是柳眉微皱,轻声喃昵:“夫君,这琴艺大家乔玄比起夫君而言,可差得太远了。”夜风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舞蝶,咱们是来听曲儿的,可不是来妄自评论的,带着耳朵即可,莫要妄言!”黄舞蝶轻哼一声,傲娇之气,甩你一脸。一旁座位的男子似乎听到了黄舞蝶的评论,心中愤慨,但见黄舞蝶没有继续言语,倒也没有过多指责。乔玄可是他的偶像,怎么能允许别人私自诋毁!当今天下,琴艺根本无人能出乔公之右,竟敢有人在此大言不惭,说什么比起他的琴艺差远了,简直是不可理喻。台上,乔玄起身,朝着众位抱拳拱手:“接下来,是在下新作的一首曲子,承蒙某位高人指点,现已大功告成,奉献诸位,共赏此曲。”哗啦!满座骇然。“这……这怎么可能?乔公新曲竟然有高人指点?真的假的?”“开玩笑呢吧,这世上还有人的琴艺,能超得过乔公?”“是蔡大家?王大家?”“不!这绝对不可能,我习琴多年,足迹遍布天下,好不客气地说,听遍了天下曲目,可从没有人的琴艺,能超得过乔公!”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半响!随着乔玄的琴音响起,人们的议论,方才逐渐平息下来。声音悠扬,抑扬顿挫,此起彼伏。某些位置的琴音处理,可真的是令人大开眼界呐满座静谧!似乎所有人,都沉寂在了这首曲目当中,闻之令人沉醉。可越是这样,那个问题,在他们脑海中,便越是要冒出头来。“此人是谁?”“竟然能指点乔公琴艺?”“天下间竟然还有如此能人,可以把一首曲子处理得如此优美?”“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此人!到底是谁!?”夜风默默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乔玄琴艺还是很不错的,只是稍加指点。便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全部掌握,而且炉火纯青的使用出来。黄舞蝶颇为惊诧,试探性地言道:“夫君,真没想到,这世上除了你之外,竟然还有人能指点乔公琴艺!”夜风淡然一笑:“舞蝶,你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真没有人敢在某一领域说自己是天下第一!”黄舞蝶白了夜风一眼:“如此说来,那夫君岂不是称第二,就没有人敢自称第一喽!”说罢,黄舞蝶琬儿淡笑。夜风倒也没有否定,毕竟拥有琴艺技能的他,在这个时代是绝对的王者,没有人能超越!黄舞蝶说得,倒也不无道理。只是这样的话,在夜风、黄舞蝶听来很正常,可在别人听来,却有些恬不知耻了。身旁一个俊美少年郎实在忍不住了,白了夜风一眼:“吾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典韦当即暴怒,脖子一扭,双眼凶芒毕露。“老典!”夜风喝止。对于这些普通老百姓,夜风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这样简直是拉低自己的身份。那少年郎哪里见过如此剽悍的壮汉,吓得萎在一旁,默不作声。黄舞堞轻声道:“狗眼看人低,难道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我夫君就是比乔公强,比乔公强一百倍!”夜风报以埋怨的眼神:“舞蝶,休要如此!”黄舞蝶的张狂,一下子引起了旁人的众怒。也不知黄舞蝶是故意,还是故意,还是故意。她脸上不仅没有半点懊悔,反而有些自得其乐,仿佛想借着大家的力量,把夜风推上去一样,那梨涡浅笑中,好似藏着一股阴谍得逞的味道。有儒生站起,来到夜风面前,欠身拱手道:“在下姜轮,粗通琴艺,特此前来拜访学习,听闻公子琴艺超群,竟能カ压乔公一头,不知公子可愿献上一曲,好让我等大开眼界。”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到了夜风身上!一时间,竟成为了焦点式人物。“这人是谁?他怎么了?”“你没听说吗?他说自己的琴艺,可以力压乔公一头!”不会吧,这人哪来的自信,竟然敢在此口出狂言?有观察细致的人发出一声狞笑:“弹琴者,往往需要练习指法,因此手指部分会产生老茧,而这位公子却是手掌有老茧,明显不是琴者!”众人勃然大怒:“真真是岂有此理,不是琴者也敢来此放肆?”“哼!想我等习琴多年,也不敢在乔公面前大放厥词,你算个什么玩意!”“真真是恬不知耻!门童怎么会把这种人放进来!”“来人呐,给我直接叉出去。”酒楼的角落似乎发生了些不愉快。乔玄凝望过去,但却被柱子遮了个正着,只能看到典韦那张凶神般的脸,还有两三个儒生起身直面对方,咄咄逼人的场景。典韦怒拍食案,食案顷刻间爆碎,四分五裂。四周众儒生那里见过如此凶煞的汉子,一个个吓得唯唯诺诺,不敢言语。黄舞蝶暗自讥笑,老典这家伙,怕是碰上自家爹爹,也能战个不相上下,面对这些宵小之徒,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可令对方屁滚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