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胡广鹤也跪在了严浩面前:“陛下,您上次吩咐的事情,臣也查得有些许眉目了。”“你说。”严浩示意道。“陛下,汤和悦有一好友,名为商天成,商天成此人为周翰之兄长周锐门生,臣根据种种迹象可以做出判断,汤和悦所写的讽刺诗,是周家通过商天成示意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啊。”葛建章听了叹了口气,“周家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有意识地抹黑陛下,其实是在变相通过来自下层的非议给陛下压力,迫使陛下施压。”胡广鹤道:“陛下,周家如此猖狂,既然敢指示人污蔑陛下,此罪视同谋反啊!不如臣这就派兵去灭了这周家。”“不可,此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严浩压压手。大魏自立国以来就有重文轻武的风气,发展到今天,士人的地位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以致于那些大儒名流,哪怕官职不高,却依然能在全国拥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就拿这周家来说,若是自己随意地就对周家动手,恐怕会招来大规模的反对之声。而今外有匈奴之患,内部经济改革还有动很多人的利益,他万万不能再随意触动文人阶层,否则的话他可就真的要四面楚歌了。严浩说道:“这帮无法无天的文人,我是早晚要彻底收拾的,但现在还不宜大张旗鼓。最好是有个什么办法,既能好好收拾周家一顿,又能做到不落人口舌,不会引起文人们的群起而攻之。”说道这里严浩看向了王猛,这家伙不但是个杰出的战略大师,涉及到这些阴谋诡计也十分内行。历史上王猛所出之金刀计,不就是借助慕容垂的金刀实施了一场完美的反间计吗?果然,王猛略一思索,就摸着胡子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陛下,此事倒也不难办到。只需要卖个破绽给周家,利用他们急于救周翰出天牢的心理,陷他们于大罪之中,此事即可成。您上次所捕的汤和悦,就是实施此计的完美工具。”……丹徒县,周府。一白发老者正坐在一方桌前,旁边围着一大群人。“锐儿,我上次吩咐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老者朝一名宽肩膀的中年男子问道。“回父亲的话,孩儿已经组织了我们周家的门生以及有影响力的文人百余名,创作出大批抨击皇帝诗词歌赋,相信很快就会在文坛和民间流传开来。这段时间,相关的奏折也会源源不断地呈送到皇帝的宫殿里,如今大魏正值多事之秋,相信皇帝陛下也不愿被此事叨扰,不日便会释放翰儿的。”周锐说道。老者又问道:“那么西北王那边怎么说?”周锐回答:“西北王对我们周家的投诚非常满意,承诺若是事成必定给我们周家天大的好处。但是他叮嘱我们,没有他的指示之前不能轻举妄动!”老者点点头,表示对儿子的赞许:“这是自然。锐儿此事办的不错。”此时旁边却有一人面带忧色。“父亲,我们周家真的要走上这条路了吗?”周晁见自己的三儿子有些胆怯,不满地说道:“善儿何必畏惧,那皇帝小儿竟然如此对待翰儿,那边势必是容不下我周家了。既然如此,我们自然也只有投入严亮这一边的办法了。更何况严亮是先帝之子中最善打仗的,先帝在时才能堪堪制住他。如今换了严浩这个黄口小儿,又怎么挡得住西北王的铁蹄?”周善听了父亲的话,却还是面带犹疑:“话虽如此,可陛下近来之所作所为,着实让人心惊啊。如今大魏上下吏治一清,百姓们都在歌颂陛下的贤明,我周家如此做为是否是在逆天……”“住口!”周晁气得扇了周善一巴掌,“你还是不是我周家的子孙!”“他严浩乱淫后宫,贪图享乐,怎么还称得上仁君?不过一亡国之君罢了!我周家正好借此机会踏上西北王的战车,那是延续辉煌之决策,怎容你再次质疑?!”见周晁发火,周善也只能闭口不言。此时的周晁还不知道,他失去了一次听从儿子的意见,避免周家灭顶之灾的机会。假以时日,他必将追悔莫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