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仓库后，司机老郑跟了过来。“这位是？”中年人疑惑地问了句。卓川马上回答道，“这是我的保镖，老郑师傅”中年人闻言，恍然大悟，伸出手来，“老郑师傅，你好，以后我儿子还要你多看着点”“这是我分内事情，保护雇主是我的天职”老郑神色严肃，和卓川的父亲只是简单地一握手，然后又退到两人身后，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三人很快来到附近一家酒楼，一路上，颇有不少人向卓川投来注目礼，一些人还过来问候。卓父脸上又是高兴，又是有些尴尬，连连说，“我儿子现在也是大人物了，出行也麻烦了，以后我这里，你也不要经常来了，我现在不用你照顾我”卓川摇摇头，“先吃饭吧，这件事饭后再说”吃饭时，卓父坚持要让老郑也坐下来吃。老郑坚决拒绝，说这是他的职责。直到卓川让他也坐下来，他才坐下，但仍旧没怎么动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留意周围。好在卓川虽然出名，但并不是歌星偶像，大家也只是看看，最多是过来和卓川打个招呼，确认一下这是那位开始扬名的科学家，但并没有人围上不走。就像大家见到一个德高望重的老科学家一样，会对他尊重礼让，热情招呼，但很少有人会大肆围观，更别说拥挤不堪地索取签名了。卓川和父亲边吃边聊，虽然有钱了，而且很多，但卓川也不认为自己就要奢侈过日，家常的东西他一下吃得下。“现在过得怎么样，还是一个人过么？”这句话是卓川说得，不是他的父亲。卓父苦笑了一下，“一个人过惯了，再说找一个，又要花钱。当年你妈就是为钱走的，我也灰心了，就这样过一辈子吧，好歹我儿子有了大出息，以后见了你爷爷也有话说了”卓川神色黯然，当年的事情，不是当事人很难说清楚，为人子女，更是不好评判父母的过失。但他知道，父亲对他，是不该有什么愧疚的。一个男人要养活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不出去打工是没办法的。将孩子仍给老人照料，也是没办法。现在乡村中也多得是这样的事情。“您就再找一个过吧，一个人总是不容易照顾自己，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去我那儿吧，我已经叫人去买房子了”卓父连连摆手，“我还不老，还花不到你的钱，这个小仓库是我今年买下来的，就花了十多万，手里还有十几万，靠着给人存货，每月收入不少，你不用管我的事情”卓川知道，这是老人不想闲着，老一辈人，很多人70多了还在做活计。他想了想，就开口说道，“我那里很快就要铺一个大摊子了，你从新闻上可能看到了，我要建一座医院，还有一个老年人城市，需要人手来帮我，你过来吧，至少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能给予全部信任的人了”听到卓川这样直白的表达，卓父连忙低头喝了一口酒，掩盖住眼眶的泪。他自己对卓川是有很深愧疚的，孩子那么小，自己就出去打工，二十多年下来，见孩子面的时间，加起来一共不超过两个月。不过孩子还是这样懂事，不怨恨他，还要让他去享福去。“好好，我去帮你，上阵父子兵，以前的事情，我没办法，以后我会多帮你看着摊子的”卓川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只有这样说，父亲才会过来，随着以后相处多了，以前一些事情就算过去了。很快两人又谈了一些事情，气氛逐渐好了起来，也不再和最初那样场面尴尬了。父子之间的对话，肯定绕不过家庭去。很快，说着说着，卓父想起一件事来，“你今年26了吧，还有3个月就27了，年龄也不小了，我成家不成家没啥了，你是该成家了，你现在是大老板，电视上不都演了么，你这样年轻的大老板，有本事，多娶几个媳妇也没啥，以后也好给咱们老卓家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多续香火”卓川一捂眉头，他来之前就想到了这事，去年见那一次面时，父亲就要催他结婚了，他当时忙着工作，就推脱到三十后再谈。今年有了非凡的际遇后，他就一直将精力放到自己宏伟事业的奠基上，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父亲的事情，直到现在才醒悟过来。“好了，娶媳妇应该，但多娶几个不行，那是违背婚姻法的，是不道德的行为”卓川随口说道，不过话一出口，他就想到之前的事情。他自己现在还能被普通的道德约束住么？卓父可不知道卓川在想什么，他一听就纳闷了，放下筷子，嗡声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啥叫不道德，你记得咱们隔壁家的老谢么，他儿子混得比你差远了，就靠着开大货车挣了点钱，现在东村小区一个媳妇，西营小区一个媳妇，一三五去东边过，二四六去西边过，星期天自己出去玩，一边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也没见村里人说他个啥”卓川无奈了，他接着说道，“那结婚证，政|府总不能一家给他发一个吧”“要啥结婚证，他就和一个媳妇领了证，另外一个没领，再说那些大老板们，不都是这样办的么，我仓库不大，每个月存货的老板见得不少，就没几个老老实实守一个媳妇过日子的，现在的闺女，生一个娃就费了劲了，多娶几个，生儿子也容易些”卓父自己被卓母甩掉了，似乎是想将这口气在儿子身上讨回来。但他又的确是想多要几个小孩，反正现在儿子有钱，不像自己那时候，穷困潦倒，不出去打工，书本学杂费都不好凑。他转头看向一旁正在留意环境的老郑，想找个盟友支持自己。“老郑师傅，刚刚聊的时候，听孩子说你是出过国的，还拿的是外国护照，见过大世面，你以前跟过的那些外国大老板们，他们都是咋干的，难道一个个都很老实，一辈子都只养一个媳妇？”老郑被无辜地拉了进来，他看看老板，又看看老板父亲，半天才憋出一句。“老板们的私人事情，我从来不过问，不过老卓大哥说得倒也不错，我跟过的那些老板里，虽然老婆只有一个，不过女人的确都不少”卓父有了盟友，高兴了，他对着卓川说道，“看看吧，人家外国大老板也兴这个，有钱了，干嘛不多娶媳妇，多生孩子，没钱就不能讲了，能守住一个过就不错了”说到这里，他情绪又有些低落，似乎想到了自己身上。卓川见状，又是同情，又是无奈，本来该是父子情深的话题，结果一下转到媳妇多少的问题上了。不过这也正常，老人的想法他懂，对于父亲来说，如果儿子养的起，他是喜欢儿子媳妇越多越好。最简单的，媳妇多孩子就多，香火就旺盛，而且一个媳妇不孝顺，还有第二个孝顺。一个媳妇往往没有竞争意识，两个以上就有了，总有会讨老人欢喜的。不要认为老人就糊涂，实际上他们看得很清。卓川赶紧将话题移开，再谈下去不好收场，他夹了两块肉给父亲，然后说道，“好好，爸爸，这娶几个媳妇的事情先不用谈了，一回我叫人帮你清理下仓库，然后你跟我回齐北吧，先安顿下来，布置好房子再说”“行，我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惦记的人，跟你回去就回去吧，对了老郑师傅，以后咱们多多交流下，你这人，真不错”保镖兼司机的老郑自然不会拒绝，作为老板的私人保镖，不可避免要和老板家人接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