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川见状，有些疑惑，自己的治疗自己清楚，绝对不可能出问题。他也不矫情，立刻开口问道，“怎么，徐先生，是老人家又有什么变故么，我这就去看看”徐正成一听，连忙摆手，“绝对不是，绝对不是，您的治疗效果非常好，早上几个顶级专家看了，还做了些简单的检查，一致认为预后将会非常理想，都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他看出卓川脸上还有些疑惑，接着又尴尬地笑了笑，看看周围，才低声说“其实是这样的，接您过来，我是有点心急了，忘了报备手续，是一群总保卫部的人要过来找我问话”“总保卫部？”卓川没怎么听说过这个名字。徐正成继续低声解释道，“您不用担心，我偷偷给您说下，他们的身份也没啥神秘的，和保安啥得差不多，只不过是维护政|治安全的一帮人，您之前的论文，还有产品，已经是咱们国家重要的政|治筹码之一了，所以早就进入了他们的保护视线”卓川脸色一肃，虽然听起来是好事，但总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被人成天盯着的感觉，肯定不舒服。当然对方今天不这么给他解释，他之前平日里根本没感觉到还有人在暗中保护着自己。不过徐正成又给他开解，“不过您完全放心，他们绝对不会干涉您的任何日常行为，也不会监控您的任何隐私，只负责您人身安全，还有防止间谍之类的事情发生”“没事，我理解，美国天天搞技术禁运来着，还对本国技术，进行国|家层次的高度防护，咱们这样做，也是应该的”不舒服归不舒服，卓川能理解这样的做法。外国的那些国|家安全机构，都会对本国那些私人企业拥有的核心技术，进行国家级别保护的。从光明正大的各种技术出口限制，再到平时里的防护间谍窃取，都有完善的一套体系在运行。卓川之前做出的重大医学发现，技术的层次之高，用核心中的核心来说，也不为过。虽然他自己公布了会对全球市场开放使用，但在国家上层看来，这仍旧是一个极好的政|治筹码。云服务是在本国境内架设，归本国有关部门管理。最简单的用途，国家大可以用管理的名义，去和其他国家讨论技术开放的问题，顺便将以前许多难以引进的技术，引入进来。其他国家如果拒绝的话，国家也有的是办法拖延，或者偶尔弄个网络中断什么的。被徐正成这么一说，卓川才发现，自己实际上的价值，已经不仅仅是经济意义和社会意义上的，在国家战略中也已经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了。这样一想，他的眼光又上升了一层。这些事情，他自己琢磨只能是空想，但徐正成的这一件事情，就让他有了切实的经验了，彻底开拓了一次他的视野。见卓川没产生什么反感情绪，徐正成也就放下心来，他这样说也是担一些风险的，不过在他看来还是值得，交好卓川，以前可能只有政|治和经济上的好处，现在看来还有生命上的保障。所以他的态度会转变得如此剧烈，不仅仅是对方救了他的长辈，对他自己有仕途上的好处，而且也让他看出，只要交好卓川，以后他自己也能安安稳稳地，高寿过世。后者更让他看重，很多时候政|治家的结局好坏，都比得是谁更能熬，这可是古今中外的经验。这一番对话之后，得到了对方的效果确认，卓川也不想耽误时间，吃饭后就告辞了。徐正成忙着应付审|查，只好委托他的亲弟弟徐正功，一位挂着大校军衔的军官，亲自将卓川送回齐北市。当然一路上仍旧是坐的高铁，但这次就不需要卓川和之前一样，排队进站了，徐正功直接和火车站打了招呼，在贵宾室里一边休息，一变等着，动车来了就直接上去。徐正功年纪要小得多，才三十五六，对卓川更加热情，谈话什么的也没什么顾忌。两人在车上闲谈，很快就谈到卓川将要建设的医院，以及用地问题。“我哥说了，晚上就能办好，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了，那姓方的小子就是个愣头青，当年让他出头去拿地，他直接就跳进去了，和那么多人要干仗，那股要钱不要命的劲头，可是让我们笑了好几年时间”徐正功边说边笑。卓川也随口说道，“他既然那么厉害，徐先生能这么容易从他手里夺食？”“厉害？”徐正功摇头，眼神一冷，“那也是分人的，见了我，他连个屁也不敢放，几百亿又如何，那也要他有命去花才行”卓川听到这里，倒真是有些意外，他倒不是怀疑徐正功在说大话。而是感叹这世事的变化复杂，他的计算力再强，受限于信息因素，也不可能保证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他之前做了一个严密的计划，结果却没太用上，当然计划想要达到的目的并没有失败，只能说事实的发展，比他计划中的结果更完美。他当初炮制方明东，除去顺便发泄些怒气之外，还有就是要靠治疗技术作为筹码，让那个方明东做出让步，当然这两个目的也都是附带的。他最根本的目的，还是要以这个新治疗技术为核心，建立自己的医院，提前打出名声去。现在情势却变化了，在他试验自己的医疗技术过程中，又碰上了更大的人物，治疗好了这徐家老太爷。这样一来，在顶层的名气就足够大了，而这方明东，就基本失去了当初炮制的意义。不过虽然是这样的结果，但卓川也绝对不认为自己当初是走了一步错棋，相反在炮制方明东这件事情上，让卓川直接看到自己心性的变化，灵魂深处的转变，虽然许多原则仍旧没变，为人处事也没变化。这对他来说，甚至比赚那几百个亿更加重要，因为他经历这事情后，发现了关系到自身灵魂成长的重大问题，这让他开始有所警醒，并且开始看清前面要走的路。卓川没后悔这件事，不过心中又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放那小子一马？不过卓川随后就恰灭了这个念头，虽然那小子并没真得罪自己，但让他先多吃点苦头也好，也省得节外生枝。他认为自己惹不起他，现在不用自己出手，也有的是人为自己去惹他。